对此,我不知道究竟是喜是悲。这件事她没告诉袁媛,我自然也没说。她谎称吃坏了肚子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才来上班。曹总着急得差点去砸她家的门,周朝这边的媒体计划在逐一投放的过程中,经常需要根据媒体调性修改文案,一朵不在他就跟文科生解奥数题一样抓瞎。据说,他才来公司不到一个月,已经成功减掉14斤。
一朵来上班后听说了这件事,当场就走过去安慰他:“周朝,相信我,你身体里面囚禁着一个瘦弱而闷骚的文案男。他正期待着被你解救!”
她看起来状态不错,反而我比较像被人殴打的那一个。整个月来我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以前我不是没和许峦峰玩过冷暴力,我经常在闹情绪时故意不接听他的电话,甚至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在闲暇的空隙里看着他的名字一遍遍地亮起来,再一遍遍地暗下去。就算我大发慈悲地接起来,也会用从冰柜最底层刚拿出来的声音对他说,有事吗。然后听见他一遍遍地跟我道歉,求和,讲笑话,耍贫嘴……
那个时候,我毫不吝惜地践踏着,消耗着,属于我们之间微妙而真实的感情,却毫不自知。直到现在,我终于再次验证了那句歌词,“没什么能够永垂不朽”。
我抵达酒店的时候,二楼贵宾厅里已经聚满了人。但是,我仍然在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背影。
是的,我过去好几年的梦境里一直出现的背影。
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实体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毕竟世界这样小。
不过,在这场重逢之前,让我们先把时间拨回到一个半小时以前。
一个半小时之前,关桥从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航班上降落,并被等候已久的司机接往参加姗姗儿子周岁宴的路上。
车里的暖气很足,关桥忍不住脱下了外套。
他把头扭向窗外,很快被高架桥另一边的巨幅广告语吸引住了目光。
——据说50%在P市的人,都不是P市人。你,来P市几年了?
——致你在这里奋斗过的青春。
不管是在这座城市打拼的人,还是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忍不住在这个颇为煽情的地产广告下驻足,然后默默计算着自己的价值与房产价格增幅是否成正比。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房产和青春,物质与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一些人画上了等号。
关桥眯着眼睛,长时间飞行让他看起来有一些疲惫。
“关先生,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司机忍不住开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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