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往我身上撇一下,他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只问我有没有推荐的餐厅,他最近几天都在吃剧组的盒饭,吃得舌头都快绿了。
“是吗?我看看。”我笑着转头看着他。
前方的路口适时亮起了红灯,他踩下刹车,侧过身来捧住我的脸,毫不客气地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不管我们曾有过多少次这样的亲吻,我总是无一例外地笨拙和不知所措,只能被动着任由他温柔侵入,横扫千军。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许峦峰每次亲吻我都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虽然他并不会弄疼我,但他紧绷的背部线条,甚至捧住我脸的姿态,都让我觉得他好像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总是让我有种末日来临前战栗的错觉。
正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气质吸引了我,让我觉得随时都会跟他一起毁灭,好像我们都是没有脚的鸟,只能彼此拥抱一路俯冲。
绿灯亮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来握着我,皱了皱眉,“又瘦了。”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就开始变得涣散起来。他身上好像有一股独有的,对我才有效的安眠分子,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过了多久,我只要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就会卸下日积月累的疲惫,旁若无人地睡过去。
整座高架桥拥堵得就像一条流光溢彩的长河,红色的灯光就像在血液里浸泡过的星星,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睛看见桥下无数刹车尾灯时,心里就莫名升腾出一种没办法说出来的感伤。
就好像是童年时代,刚看完了一集动画片,窗外夜色低低地压下来,想起作业还差一大半,但新学期即将到来的那种灵魂深处的无措与惶然。
“这次你会在P市待多久?”我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肩上问。
“没准,还剩下几场戏,拍完就转下一站。”
我没有再说话。这些年我们频繁地见面,频繁地分离,每一次都默契地根本不对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做任何约定,就像我从不会把他当作男朋友介绍给我身边的人。
而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想。尽管他经常会带我见他那些圈内的朋友,但正如众所周知,贵圈乱得很,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孩出席任何场合都不代表他们有着什么特别牢不可破的关系,更不代表某种承诺,那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或者是说礼节而已。
我带许峦峰去的是席一朵常去光顾的那条街。
她跟芬兰小男友闹分手的那段时间,沉迷于相亲,用她的话说是,充斥着赌博快感和丛林探险气质的现代都市人群减压的社交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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