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成天把单调广告语反复重播的公交车一样,两者有着不相上下的催眠效果,我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剧本来看。
过了一会我收到一条汇款消息的短信,紧接着一朵的微信也跳出来,“刚刚滕旭给我们发了加班费啊哈哈!”
我简直惊呆了,难怪沈瑞会因为石磊纵容我们加班的事情责备他。在滕旭不经报批,员工不允许自行加班,因为涉及昂贵的加班费和年假。而在禾邑加班到凌晨,也只得到副总一句,在公司加班还给你们省了电费的“赏赐”。
但凡发点横财我就坐不住,于是给许峦峰发条微信。
——我出去一会。
——不行。
我抬头看过去,他正沉浸在云烟雾绕里,根本抽不出工夫看我一眼。
——烟味太呛了。我要出去走走。
许峦峰看一眼手机,立刻把烟给灭了。
——你一个人能去哪,等会有空带你去。
可是我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一把甩掉了他伸过来的手。
气氛顿时僵硬起来。
他依然维持着笑容,“那你早去早回。”说完把他的钱包装进我包包里。
我愣了一下,立刻掏出来还给他,僵硬地补了一句,“我有钱。”
这时对面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目光在重重烟雾里显得更加暧昧迷离。
我讨厌这种似是而非的表情。
我抓起包就往外走,膝盖不小心碰到桌子角,猝不及防的剧烈疼痛差点让我跪了下去。还好许峦峰适时拉住我,“我送你到门口吧。”
门口几步就到了,我试图挣脱开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时间越长,某种酸性情绪就越像不断分裂的细胞一样占领我的胸腔。
我觉得我几乎要哭了。
这时人群里一阵骚动,好像是某个出街的小明星被路人识破伪装,纷纷围上去拍照并索要签名,然而被她两三下就躲开了,一路笔直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她摘下墨镜,笑意四溅,“嗨,许导,久等了。”
〇三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许峦峰的生活相去甚远,噢不,准确地说90%的部分里,我们的生活全无交集。
他家在中国某个县级城市里也算是个占地百亩的土财主,从初中开始他就过着吆五喝六的生活,高中骑着全县最拉风的摩托车,带着不同的姑娘风风火火穿街走巷。十七岁那年,他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在网吧疯玩了五天六夜后猝死在卡座里,消息一出各大媒体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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