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臻轻轻道：“老师，你在拖延时间，你们想定位我？”

    “老师，我很难过。”贺兰臻低低道，“你帮着外人对付我。你这样不信任我，竟以为我真的会杀顾南桥——我怎么会这样做呢，那是老师的过去，杀了她，老师你就不存在了啊，我怎么舍得。”

    顾岁岁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有几分真心：“你在哪？为什么不肯让我见见你？”

    “老师，我现在可不敢相信你。”贺兰臻的声音渐渐变冷，他恶狠狠道，“我现在改主意了，既然老师如此狠心，我不如带着老师一块下地狱。只要想到在我死后，老师会和秦警官双宿双飞，我就心痛极了。”

    顾岁岁对不按常理出牌的贺兰臻哑口无言：“……”

    贺兰臻挂断了电话。

    秦岩摆弄了一下设备，摇摇头：“定位失败，那边的信号被屏蔽了。”说着，他紧紧拧起眉，“看来贺兰臻是早有准备。”

    “我们先出去吧，等拆弹专家到了再说。”顾岁岁扫了一眼门上的装置，担心炸弹会忽然爆炸，今天可是4月21日。

    “来不及了。”秦岩盯着门上的炸弹：“已经开始倒计时。”

    顾岁岁急道：“顾南桥不一定就在里面，秦岩，等拆弹专家吧。”

    “万一在呢？”

    顾岁岁语塞，秦岩不敢拿她的安全来赌，她也不敢拿秦岩的生命作赌，在无限回溯的时光里，他在她的面前死去108次。

    镜中的顾岁岁惨白着一张脸：“秦岩，求你了，我们出去吧。”

    “岁岁，相信我。”他以前拆过类似的炸弹，多少有几分把握，“你不希望我遇险，我也同样不想你出事。”

    顾岁岁说不动秦岩，在抵达这间公寓之前，她就劝过了。

    就在此时，秦岩的手机又响了，是贺兰臻发来的短信——第一个密码提示：我与老师初次相遇的时间。

    秦岩念完短信，问：“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我想想。”顾岁岁思索半天，不太确定道，“应该是2005年6月17号。”

    秦岩闻言，立马在密码锁里输入050617，顾岁岁劝阻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按下最后一个数字。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待计时器上的时间停止，才缓缓舒出一口气。秦岩伸手握住门把，推门而入……

    贺兰臻握着手机，阴沉着脸站在落地窗前。

    顾南桥费力地吐掉嘴里的手帕，她看起来极狼狈，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道泪痕。此时此刻，她深深担忧着对面公寓里的心上人，她同样想道，今天是4月21号，偏偏就是4月21号，怎么也躲不过的一天。

    “贺兰臻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顾南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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