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自毁。

    虽然现在，以她一人之力就可重创元境，可是拿下元境之后呢？

    人族多如蝼蚁，遍布元境每个角落。

    他们比神族弱百倍不止，生生不息的顽强韧劲却强神族千倍。

    若一时无法除尽，必会像杂草一样顽强重生。

    千年之前魔族攻打元境，不仅没有灭了他们，反而促使他们觉醒了源力。

    神族覆灭，人族崛起。

    难道这是天道的平衡之术吗？

    争强好胜，战斗嗜杀本是魔族天性，就如林折秋所说，外族杀完了，他们是不是就该内耗了？

    如此，魔族迟早有一天也会湮灭消失！

    她确实不能让魔族没有对手，不能让天性好斗的魔族陷入无尽的内耗之中。

    元境不灭不是坏事。

    众魔的精力，必须要有发泄的对象。

    降霜听进去了林折秋的话，她伸手抚上他的脸，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我明白你的意思。”

    “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和平是愿望，战争是常态’，我并不是要求你立刻铸剑为犁。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我只是希望你放下屠刀，做事不要以屠杀侵略为目的，迷了双眼，失了本心。”

    “嗯……”

    降霜轻轻嗯了一声，她神色如常，林折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所以呢？”

    “什么？”降霜愣怔。

    “你如此在乎魔族血统的原因，以至于不能容忍，必杀之而后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

    他说这么多，竟还是为了这个问题。

    她这下实在找不到理由了，似妥协，似耍赖地道：“行了行了，我以后不……不……”降霜皱眉，她好像被禁言了，竟说不出话来！

    不在乎就是，说不出！

    不杀就是，也说不出！

    她迎着林折秋期待的目光，只能改口，“……不在你面前动手就是。”

    只……

    只是这样吗……

    林折秋听了这话，眼里期待的光芒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他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偷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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