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拿出手机看日期。

　还真是她生日。

　她从不过生日，没刻意记过日子。

　时未惊讶地看向程时衍：“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程时衍：“你上次把身份证放外面，我看了一眼。”

　时未顿时紧张起来：“你这人怎么能随便看女人的身份证呢？”

　程时衍：“为什么不能看？”

　时未：“不知道身份证照片就等同于女人刚起床那会儿的状态吗？素颜不说，镜头还影响气色。”

　程时衍：“挺好看的。”

　时未看着程时衍一本正经的夸自己，黄昏的光打在他侧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就像好多年前，第一次见他那样。

　程时衍被时未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是很好看啊！”

　时未：“能让我睡一次吗？就一次。”

　刚起步的程时衍一个急刹车。

　时未抓紧了扶手：“不让睡就不让睡，别要我的命啊！”

　程时衍：“忙了一天，你在车上好好休息会儿。”

　时未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闭上了嘴。

　到了餐厅。

　时未抬头看了眼餐厅招牌，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吐槽道：“你又不想跟我睡觉，怎么下那么大本钱？”

　程时衍：“人生除了睡觉八小时之外，还有十六个小时生活。”

　时未：“对我来说，人生除了睡觉之外就是工作，没有生活。”

　程时衍叹气：“男女之间，除了两腿之间那点事，还能有很多相处的方式。”

　时未抬头看向程时衍。

　看得程时衍都不自在了，她轻笑着说道：“只有你这样认为。”

　程时衍：“什么意思？”

　难道她就没遇见过一个想要好好和她谈恋爱的男人？

　时未笑道：“比如我，我就不这样想。我和你的所有相处，都是为了能够睡到你。”

　程时衍：“……”

　——

　餐厅很有档次。

　还有钢琴师在演奏《爱之梦》。

　两人在靠窗的座位落座。

　干净的玻璃窗往外看，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色，

　时未单手托着脸，看着外面的夜色，久违地感受到纯粹的情绪。

　“好漂亮。”

　“嗯？”

　“这个城市好漂亮。”

　程时衍扭头看了眼落地玻璃窗外的灯光璀璨：“嗯，是很漂亮。”

　时未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夜色漂亮，还是我漂亮。”

　程时衍：“夜色中的你最漂亮。”

　时未忍不住笑：“你这答案，是在给我调戏你的机会吗？”

　但她此时此刻不想调戏眼前的男人。

　时未看着程时衍，眼睛里像是有星星：“谢谢你。”

　程时衍笑：“不用谢。”

　时未不想再看这个男人。

　她扭头继续看男人送她的夜色，“以后别再随随便便为女生过生日，不然人人都闹着要嫁给你，你可怎么办？”

　“不怎么办。”

　“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你这样不太好吧？”

　“我也是头一遭给人过生日。”

　时未突然间站了起来。

　程时衍：“怎么了？”

　时未：“我去趟卫生间。”

　程时衍看着时未离开，想了想拿出手机在网上点了个跑腿的单。

　时未站在镜子前整理妆容。

　平日里在医院都是淡妆，扎着头发，素得不能再素。

　扯掉发圈，散开头发抓了两下，从包里掏出眉笔和口红，着重勾勒下眉形，唇色涂抹得艳丽些，三两下就大大提升自己的气色。

　她对着镜子照。

　旁边的人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时未看过去，小姑娘脸微微红地跑走了。

　时未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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