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专科，待在急诊科，以为自己永远二十来岁呢！”

　“听说轮转到肿瘤科的时候，秦主任想留她来着，不知道怎么就被发配到了急诊科来。”

　时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写完医嘱，她带着张涛去看蕊蕊的情况。

　刚靠近病房，就听见小女儿清亮又尖锐的哭声。

　时未走了进去，见蕊蕊在哭得伤心，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从兜里掏出糖果递给张涛：“去哄哄。”

　张涛：“……”

　张涛只得认命地拿着糖果去哄小姑娘。

　但今天的蕊蕊并不像昨天那么好哄，猛地一把打开张涛的手后，哭得更厉害了。

　张涛抬头想要向时未求助，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时未站在病房外。

　她靠墙站着，不想面对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儿。

　程时衍准备去给母亲买饭，见到时未站在病房外，神色怔然。

　“时医生。”

　时未扭过头，见到程时衍，蓦地笑了一下。

　程时衍说不好女人的笑。

　淡淡的，浅浅的，像是冷笑，又透着伤感，如同山野间掠过的一阵微风那样薄情寡义，却怎么也让人放不下她的情绪，想要琢磨出个所以然。

　时未：“我这几天怎么老见到你。”

　程时衍：“我这段时间都要在医院照顾我妈妈，你来这边都有可能遇见我。”

　时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还借住你家，最近应该会常常跟你碰面。”

　说完，时未就进了病房。

　程时衍觉得女人变脸有些快。

　三四个小时前还肆无忌惮地跟他开玩笑，现在却透着一股忽近忽远的疏离感。

　时未看向张涛：“按住她，我给她做检查”

　张涛尝试了好几次，根本下不了手。

　他刚碰到人，小姑娘就张大了嘴哭得声嘶力竭，他前女友跟他分手时都没这阵仗。

　时未看向蕊蕊：“你再哭，我就不救你爸爸了。”

　张涛惊讶地看向时未。

　恐吓卑鄙但有用，蕊蕊果真不哭了。

　她一哽一哽地张着嘴巴，口水在嘴里拉成丝，“我要爸爸！”

　时未：“你乖乖治病，我就带你去看爸爸。”

　时未冷着脸太过骇人，张涛这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瞧着都发憷，更别提蕊蕊一个小姑娘。

　蕊蕊配合着接受检查。

　时未查看蕊蕊的伤口，制定着修复计划。

　这大面积的烧伤如果不处理，小姑娘带着一身伤疤自卑地长大，必定心理不健全。

　看完后。

　蕊蕊问道：“我可以见爸爸了吗？”

　时未：“现在还不行。”

　蕊蕊哇的一声哭出来，“姐姐骗人！坏姐姐！姐姐坏！”

　时未：“……”

　她也不想哄孩子，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叫她姐姐。

　时未：“我没有骗你。只要你配合治疗，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你爸爸。”

　蕊蕊：“真的？”

　时未：“真的。”

　蕊蕊伸出手：“拉钩钩。”

　时未沉默了会儿，伸出手和蕊蕊拉钩钩。

　时未从病房出来。

　看见程时衍还没走，她轻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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