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鸾匆匆回后院,不敢回少了芳草的绣楼,一头扎进温泉池里,任由温热的水将自己密密包围。
温度一点点渗进皮肤,苏锦鸾蜷缩成一团,感受着肺部憋气到极致的真实痛苦。
她猛地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息着,蓦地再度沉入水底,自虐般反反复复,眼角很快变得通红。
只给了自己偶尔的放纵,苏锦鸾哗啦一声出来,沉默着拧一把湿漉漉的长发,换上干净的衣裳。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寒意,有种哀莫大于心死般的静寂。
她随意看了眼伤口,说也奇怪,明明挺疼的,还泡了河水又来泡澡,就算不感染发炎,也该杀得疼吧?
事实上并没有多严重的样子。
伤口边缘微微泛白,能看见里头鲜红的血肉,没有半点中毒迹象,痛感也散去大半,似乎马上就要收口愈合了。
苏锦鸾沉默着放下衣袖,袖口一道接上的深色斓边,是芳草亲自缝上的。
芳草才十四,还没及笄,更没成亲,就这么去了。
苏锦鸾穿上薄底绣鞋出了浴室,天光大亮,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穿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是她?
她今天差点就死了!
一颗小石子砸到她脚边,唤醒她的失神。
苏锦鸾本能抬头,对上墙头上少年朝气蓬勃的面孔,在春日里灿烂得晃眼。
苏锦鸾眯起眼,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喜地凑过去说话。
“锦鸾妹妹,来,给你带了好东西。”
徐长卿扬扬手里的小酒坛子,小声唤她。
一醉解千愁?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锦鸾默了默,移步上前。
“你没去上学?”
她开口,纵使声音低哑,也带着天生的娇憨。
徐长卿见她小小一团,落水猫儿一般可怜可爱,想了想,干脆小心翼翼翻墙跳下,心虚地四下瞧瞧,趁着没人,赶紧拉起她凉冰冰的小手,将人拖进绣楼。
“你遇见这样大的事,我怕你吓坏了,哪里放心得下?你别担心,已经托人跟夫子告假了。”
少年详细解释,将门插上,规矩地不四处乱看,耳尖浮起一点隐晦的暗红。
“来喝一杯暖暖身子,定定神。你不是早就馋我这坛状元红了么,今儿请你喝个痛快。”
少年拍开坛口的泥封,一股甘冽的酒香逸出,带着淡淡梅花暗香。
他拿过两只杯子,各倒了半杯,推一杯至她跟前,自己也好奇地端杯至唇边,浅浅啜了一口。
“嗯,不太辣,有点凉。你慢点喝,在嘴里多温一温,不冰了再咽。”
少年不擅长劝酒,干脆以身作则小口小口喝着。
两杯酒入腹,酒意上涌,他那张白皙的面庞便飞起酡红,两只漆黑的眼珠似是浸泡在湖水里,添了许多生动。
“锦鸾妹妹。”
酒意放松了少年平日里的一板一眼,说话也自在三分,也越喝越得趣。
他仰头又干了半杯,借着那微醺的醉意,说出心里盘桓了半月的话。
“你跟我说说仙境什么样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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