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什么!头发长见识短!”
杨岩泉没好气地打断她的唠叨,自觉在相府下人面前丢了面子,夫纲不振,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威风来。
“锦衣卫那是什么?鹰犬!能跟侯府世子比?他元长庚自甘下贱,放着偌大的将军府不要,当个人人耻笑的朝廷鹰犬,不当人子!”
“咱们沫儿可是左相府嫡出的二小姐,配皇室宗亲都绰绰有余的,真跟了他元长庚才叫糟蹋!不懂就闭嘴。”
臭骂一通还不解气地又伸手:
“你看得懂字么,拿来!”
“就你能!”赵玉枝悻悻将信封拍他手上,却也没跟一肚子邪火的丈夫硬顶。
“这一大早上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冲谁呢?是闺女那边儿不顺利?”
赵玉枝披上袄子,想起远在京城的闺女,也跟着心焦。
“你不是说死丫头琢磨出来的‘白银如意’能赚大钱?把方子给闺女没?有钱能使鬼推磨,凭咱闺女的聪明伶俐劲儿,还怕买不来给她说好话?世子夫人肯定落咱家没跑了!”
说着又乐滋滋地畅想。
“等了这好些年,闺女总算是要熬出头了,你就跟着我们娘俩享福吧!”
杨岩泉扫一眼角落,那黑衣人不声不响地闪避出去,想来是给他留脸面训妻,却更叫他羞臊。
他阴沉沉盯着老妻得意的白眼,冷冷道:
“别光想美事了,人死了。”
赵玉枝打个激灵,小眼睛瞪大。
“谁,谁死了?”
“杨锦鸾。”
杨岩泉没瞒她,眉头不展。
“嗐,吓我一跳,我还当是世子出事了,吓我这一身汗。”
赵玉枝白他一眼,撇嘴冷哼。
“死丫头死就死呗,还省口粮呢。怎么,你还舍不得啊?”
“当初我就说了,干脆弄死一了百了,省得叫人知道,咱全家都脱不了干系。偏你胆子小,非要留她。”
“你也不想想,相府要真能找来,还能看她面上饶了咱们怎么的?为了死丫头名声好听,肯定得杀人灭口,说不定还要连累咱沫儿。”
“你少唠叨两句!”杨岩泉头痛地打断她,一脸话不投机的憋屈。
“少造孽是给自己个儿积福,你就不怕有报应,下辈子投胎畜生道?”
“瞅你那怂样!”赵玉枝又翻他一眼。
“就这点胆子,还敢在外头偷腥?我也是高看你了。”
“等我闺女出息了,出钱给我点长明灯,造桥铺路施粥舍药做善事,谁不得夸我是菩萨转世的善心老安人?”
杨岩泉听她这不伦不类的话,也懒得纠正,叹口气一脸怅然。
“我难道不知道钱财的好处?可好好一株摇钱树,就这么撅断了,可惜啊。”
“那丫头开了窍,先不说那通鬼神的本事,便是像那‘白银如意’的方子有多少,你能知道?”
“我可是听香叶说了,那丫头要开食肆卖炒菜火锅,还要弄什么香皂香脂的,一听就是新鲜东西,能换回来多少金山银山,能修多少桥铺多少路换多少好名声?”
“沫儿那边又能添多少助力!杀鸡取卵,鼠目寸光哪。”
外间蓦地一声磕碰,杨岩泉面色一厉: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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