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笑意,心头越来越来犹豫,若今日取完血,日后便再无留下她的理由。
眼下朝堂上众臣皆上奏将她放回北国,比起让她回到顾寒轩身边,他宁可将她放入江湖中。
宫然立在身后看得着急,先前因取血之事与南宫赫已闹过不快,而且眼下慕云栖清醒着,他也实在不便催促。
慕云栖此刻坐起身来,夺过他手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过,鲜血立马滴落在榻上,她又拿过瓷碗接上。
她眼下身子虽未痊愈,可她的这番动作却利落迅速。
她鄙夷的目光斜睨着他,自己中毒之际他都能取出自己的血,眼下却做出这副不愿的模样,真是可笑。
南宫赫愣了下,不多时瓷碗里装满了血。
“可还要?”慕云栖气息明显已不足方才那般有力。
宫然接过瓷碗,快步走上了吟洛的榻边。
“你先休憩下,片刻后孤送你回去。”说完他拿过桌上备好的药物,洒在她的伤口上,再为她缠上白纱。
慕云栖撑起心力,笑着自己如今竟已虚弱到了这般地步,回想起周身的伤,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再看了自己的胸口。
疮痍满目,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如此。
她艰难地起身,慢慢迈步走着。
“宫然,迎棠呢?”她走到房门口想起自己受伤前,迎棠当日也在行宫。
宫然有些吃惊回头,她眼下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竟还想着她的侍女,回想起那日之事,道:“她应与慕云澈在一起。”
慕云栖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随后迈步出屋。
南宫赫眼下为吟洛运息送血,不能分身,看着她走出屋的身影,目光中流露担忧。
她走出房内,顺着来时的记忆,失魂落魄地迈着步子。
漆黑的宫道上,远处点点灯火照出她前进的路。
细细雨点打落在她面上,她伸出手接着雨滴,眼泪从她眼角滴落,大颗大颗掉下。
“母亲,我好想你......”她自说自语,慢慢蹲下身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今往后,她与南宫赫将再也不会有纠缠。
可她的心为何这般难过,为何这般疼痛难忍。
仰望夜空,雨水顺着她脸颊落下,分不清面容上是雨水多一点还是泪水多一点。
过了许久,慕云栖心头的压抑慢慢散去,她缓慢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官道向前。
不知走到何处,她终于撑不下去,倒在了地上,身子落地时激起了地面水花,四散开来。
南宫赫从房内出来,立马去了慕云栖住的院子,可琳琅却说并未见她归来。
那一刻,南宫赫的面容瞬间冰冷,周身散发出骇人气息。他一声令下,整个皇宫立马灯火通明,士兵四处奔走寻人。
房外依旧细雨纷飞,满宫的动静并未被雨水声响淹没。
他端坐在房内,房门大大敞开,清风一阵阵吹向屋内。
他的心似乎有些煎熬,慕云栖的身子早已不比先前,眼下的她若说一阵风能吹倒,便也丝毫不差。
回想起她那苍白的面容,她那迫切想要离去的心,南宫赫心底不知涌动出什么情绪,只觉心头空落难安,郁气难消。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士兵快步进屋,单膝跪地道:“启禀皇上,容妃娘娘派人来报,有一名女子在她宫门倒下,她已将其救起,眼下正在她宫内。”
南宫赫听后霍然起身,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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