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宁静的宫殿已废置多年,院中杂草丛生,落叶满院,破烂不堪的围墙上长满了青苔。
慕云栖一身银白锦服,发髻简单梳理成一束,整束青丝高冠在发顶垂落至腰际。她的鹅蛋小脸望着面前破烂的宫墙,未施粉黛的脸上洋溢着向往。
“迎棠,从这里翻过去便是宫外?”她再次强调。
“此墙外边是一条深巷,宫内死去的宫人若无人过问,便从此路拉去乱葬岗。”迎棠仔细回道。
“好,那走吧,天黑前赶回。”说完,她便运息屏气踩上红墙用力跃到宫墙顶上,看向墙下的深巷四处无人,便轻灵地跳下去,运息落地,迎棠随后在她身后扬落。
“太子妃,随奴婢走。”迎棠领路快步轻跑着向深巷尽头去。
“别再唤我太子妃,以免被人听了去。”慕云栖跟在她身后说道。
“是,主子。”迎棠恭敬回道。
破落的宫门半掩半开,迎棠伸手推开,门外一条官道延伸,官道上两匹黑马拴在门前的石狮上,她解开绳结牵过一匹到慕云栖面前。“兰姑忧心太过显眼,便只备了普通黑马。”迎棠说道。
“无碍。”慕云栖翻身上马说道,她夹马扬鞭,在官道上奔驰起来,迎棠随后。幽静清冷的巷中传出马蹄踏过声,格外响亮。
出了皇宫一路朝着慕氏祖墓奔腾,呼啸而过的山风吹乱了她们的秀发,她们勒缰停在山坡上,山风簌簌呼啸过山头,山下树林中有片墓园,风刮起树枝,吹落的树叶飘落在地。
慕云栖强忍着泪水看着山下的送殡队伍,眼看他们落棺,闭墓口,放鞭炮,祭拜,直到全部离去。她策马到山下,停在墓前滑下了马。
她蹑手蹑脚走到墓前,泪水刷的掉落下来,三叩九拜后便跪地不起。
“父亲,栖儿对不住您和慕家,对不住您的嘱托,山河汇女儿既未寻得,三哥如今身处水深火热,女儿也束手无策,连今日您出殡都是多番周折,才得以再您墓前祭拜。女儿真的很无用,真的很无用.....”她声泪俱下喃喃细语,悲拗欲绝。
迎棠对着墓碑三叩九拜后,立身在一旁,警惕地四处张望。
苍穹之下一片灰蒙,清风拂过将地上的落叶扬起,在半空中纷飞。
慕云栖双目失神跪在地上,她思绪中回忆着慕岩曾与她的点点滴滴,她回想起她在慕家的无忧无虑,心中疼痛愧疚。
“主子,应回去了。”迎棠看向她说道。
林中树木遮挡了日光,鸟儿在林中肆恣飞行。她拭去面上泪痕缓缓起身,转身离开,翻身上马后回头看了眼,随即策马扬鞭,朝着来时路奔往。
耳边风过声树枝声鸟惊声,似乎还有一道声响传来,林中掠过大风,慕云栖勒缰停马,一个翻身落地林中大道。
寂静无声的树林涌出数名黑衣人,他们身姿矫健,动作利落围住了慕云栖迎棠二人。一言不发便齐身向她们挥去了手中利剑,流畅狠毒之势。
慕云栖运息踢过迎面袭来的剑刃,转身回落一脚踢飞持剑之人,一旁的人立马跳起来劈剑过来,她侧身夺过,黑衣人剑一偏狠狠舞过,她快步转到黑衣人身后在他手肘上用力,黑衣人手上无力剑掉落在地。
“主子,你快走,奴婢拦住他们。”迎棠急色喊道。
慕云栖将黑衣人手中的剑踢起接过,她转身挥向另一个黑衣人,与他激烈打斗起来,又一名黑衣人从她身后袭去,她弯腰躲过起身挥剑插去,利剑刺穿他身子,血溅到她脸上,她嫌弃拭去,半张面容被血渍模糊。她的目光逐渐狠戾,动作也越发利落。
远处一辆马车行驶在林中,车内传出一道温和之声:“风清,前方何事?”
“主上,有一群黑衣人追杀两名女子。”风清平静说道。
话落帷帘被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掀起,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他脸上温润如玉,带着潇洒绝逸的风姿,他缀起意味深长地笑,厉声喝道:“还不快去救人。”
风清勒缰停下,提剑屏息点飞到迎棠身旁,替她挡下一旁挥来的剑刃。她身后已有一道剑伤,护着另一名女子,明显黑衣人目标是她护着的这名女子,她似乎也有些力不从心,身上看不出有何伤痕,只见她手捂胸口,看起来有些痛苦。
“这位姑娘似有旧疾,此处交给你。”男子潇洒从马车上跳落,对着风清吩咐,转身踢开一名黑衣人,一手搂过慕云栖翻上了停在林边的马,扬鞭策马狂奔向前。
慕云栖有些意外此处有人相救,挣扎身子说道:“不行,我的婢女受了伤。”说着便夺过男子手中的缰绳,却被男子再次夺去:“姑娘才是被追杀的目标,若你下去,今日都难逃出去,在下的家奴是为了救人,不会抛下姑娘婢女。”男子不顾后方情形,一路奔腾。
“多谢。”慕云栖听后安心下来,微微仰面看去,男子面色凝重目视前方,勒着缰绳的双手修长白皙,在林中胡乱驰骋良久。
“前面有条小溪,在那里停下来吧。”慕云栖指着前方说道,他的双手在搂过她腰际勒着缰绳,令她觉得难受。
男子不语,慢慢勒紧缰绳停下来,在溪边小道上驻了马,他跳下马伸出手,目光投向马上女子,女子伸出手提气下马。
慕云栖迈步走向溪边,溪水清澈透亮,边上草地上的草也被滋养的比林中的草丛绿。“今日多谢公子相救。”她说完蹲下捧起一捧水净面,之前溅在脸上的血迹令她恶心。
她转过身子看向男子,男子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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