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我本来没聋的，都要被你吼聋了……”

    “关键是我本来根本不用去的啊！”向曜菲的怒吼里夹杂了更多的怒气，“谁知道老白临时抓人去凑数啊！我都来不及回家拿手机！”

    “啥？”伍拾柒更闹不明白了，但好像也有点明白了的样子，“所以……就算你高二也拿到物理竞赛一等奖了，这次还是把你拽过去了？”

    “是啊！你说附中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为了形式主义什么都做得出来！”向曜菲越说越来气，“哎时间不早了，等我明天碰到你再细说吧，你快睡觉！”

    挂断语音通话后，伍拾柒倒是有些期待明天的周一了，毕竟是能获取超大信息量的一天。

    第二天的午餐时间，向曜菲拽着伍拾柒一顿猛说：“我都说了我不想再去集训了！但是老白不肯放我啊！说是高三理科本来有六个人要去的，结果有一个要去面试海外提前批次的招录，鸽了！结果呢，结果就非要拉上我！”

    “少一个人也不要紧吧……还能节约点教学成本，”伍拾柒的筷子一直在倒腾饭盒里的那块肥肉，“学校应该开心才对啊。”

    “当时我也像你这么单纯天真啊！”向曜菲筷子更快，把伍拾柒的那块肥肉给夹走了，往嘴里一丢，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你猜老白怎么说的，他说因为人数定好了，集训的食宿也都订好了学校钱都交出去了我不去就是学校的损失是最大的浪费！”

    “那倒是，浪费是最大的犯罪。”伍拾柒笑起来，“不过这真是白主任的风格……”向曜菲说了这么多话，伍拾柒都没有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部分。

    “你还笑呢！真该让你去感受一下那种欲仙欲死的氛围！”向曜菲划拉着番茄炒蛋，说道，“可是你知道更变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的，伍拾柒漫不经心道。

    “当然是楠绅这个超级大大大变态！”向曜菲先四下看了看，才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太变态了！我菲哥叱咤风云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到底怎么个变态法啊？”伍拾柒喝着没几根海带却咸出天际的汤，问道。

    “他这次，参赛的科目是化学。”向曜菲说完这句，反而一脸的生无可恋了。

    参加跨学科的全国竞赛，这对于竞赛生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虽然伍拾柒觉得在楠绅身上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可这样的操作，还是让伍拾柒悄悄翻了个白眼后慨叹一声：“厉害”。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冷不丁，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千古真理再次应验，楠绅端着饭盒，特别自然地坐在伍拾柒身边，“这儿没人吧？我坐了啊。”

    “坐坐坐，”向曜菲倒是大方，“大侠，这回把握几成？”

    “承让，约莫八九成。”这个回答很楠绅，就在伍拾柒觉得此地已不容他准备起身撤离的时候，楠绅又开口了，“57，怎么不回我消息？”

    “啊？”伍拾柒明知故问，“什么……”

    “好几天前我发了条语音给你啊，”楠绅撇撇嘴，“也没个回话。”

    向曜菲已经咬着筷子一副看戏专用表情了，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伍拾柒被向曜菲这扫过来扫过去的眼神扫得浑身不得劲，随口答道：“那个什么，可能是睡着了，我以为我回过消息了……”

    “我也犯过这种蠢，”向曜菲用一种给儿子遮掩罪过的语气说道，“这孩子蠢得更上一层楼，实在是不成器，见笑见笑。”

    楠绅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笑得伍拾柒更加不知所措。

    “对了，你错题本整理了没有啊，”楠绅整理了一下表情，板起脸说道，“我笔记本上写了之前你问的那题的三种算法，还有几题是我觉得很容易出现错误的案例，也都写上了，看了吗？”

    “整理了，看了，”伍拾柒其实不太想在第三个人面前显露出一直受着楠绅照顾的状态，即使这个人是菲哥，“我吃好了，我们班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菲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准备一下？”

    “哦对对对！走了走了，大侠慢吃！”向曜菲也赶紧起身，跟着伍拾柒一起朝楠绅挥挥手，便往食堂外走。

    “你俩怎么回事？”走出食堂大门，向曜菲也板起脸，低声问。

    “什么怎么回事？”伍拾柒也不减速，淡淡答道。

    “骗鬼呢，”向曜菲从口袋里摸出一片口香糖，递给伍拾柒后又摸出一片，剥开包装纸塞嘴里，“你躲他干嘛？”

    “……很明显吗？”伍拾柒小声嘀咕。

    “不明显不明显，”向曜菲耸了耸肩，“你还是回一回人家的消息吧，看把人给委屈的。”

    伍拾柒一口口水呛到自己，无语凝噎。

    体育课下课后，伍拾柒躲在洗手间里，点开了楠绅的那条语音：“我明天去竞赛集训，托人把笔记本转交给你，记得整理错题！”

    “……你个变态，语速真快！”伍拾柒听完语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叹了一口气。

    果然，如果你是太阳，我还是更想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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