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朋友,她和苏庆萱曾经吵过无数次架,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连家人都扯进来。花依铭艰难地松开了柱子,回头看看,那车子已经彻底不见了。
一个人又不是不能去医院。
那一天,花依铭一个人花了很长的时间,走走停停地到了学校南门,然后一个人在那里花了半个多小时打上出租车去了医院。
她终于明白姑娘们为什么都喜欢暖男了。如果楚慕是个暖男她就能毫不犹豫地打电话求助,因为暖男无时无刻都在用自己温暖的光芒照耀身边所有人,但是她深知以自己和楚慕的交情再加上楚慕的性格,要是楚慕看到她这副模样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她在出租车上面晕晕乎乎地想,算了,再也不要喜欢楚慕了。毒舌、冷漠又迟钝,除了张脸以外简直找不出什么优点来,可是感情这回事哪里有那么多的逻辑可言,很快地,她又想起因为生病,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找楚慕的麻烦了……
她没想到自己一跑到医院就被医生直接给放到住院部去了。
“应该不是感冒,具体是什么问题,要等明天所有的检查做完才能确诊,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家里人呢,通知家里人过来。”
花依铭奄奄一息地对医生说:“家里人都很忙,可能过不来……”
“那你把电话给我,我来打。”
就这样,花妈妈抛下自己的股票跑到了医院来,三天之后,所有的检查全部做完,诊断下来了。
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诊断书就像一声晴空霹雳,把花妈妈对股票的热情打跑了,也把花依铭打蔫了。
这种病并不是不可以治疗,只是不但花费很大而且需要合适的造血干细胞,而当时的情况是,花妈妈的造血干细胞无法匹配,而数据库里面也没有和花依铭配型成功的。
人在死亡边缘的时候都会想一些什么呢?
花依铭那时候脑海一片空白,她的反射弧还没有灵敏到可以那么快地反应过来。就在她一个人在医院发着呆的时候,花妈妈擦干眼泪开始四处联络每个医院的医生,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骨髓。
花依铭在病床上躺了很久。
她认真而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一生,很苍白,爹妈不疼,交友很少,不仅如此,就那么一两个被她当成了朋友的,还都不喜欢她,就连苏庆萱都叫她由着自己的性子去死。她觉得自己不是这么听别人话的人,可她就是得了这么个毫无希望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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