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几分钟内，他当着喻锦城的面撕下了伪装，可他不觉得自己是在伪装。因为恶是他的本能，伪装也是他的本能。喻锦城或许一时被边仰的假面欺骗过，但他今天终于意识到了，边仰永远不会怜悯他，也从来不曾怜悯他。

    如果边仰会叹息，那也是虚伪的眼泪。

    他曾以为边仰同情过他，喜爱过他，又或者有其他什么温暖的情感，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荒谬。

    边仰说：“我对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只有兴趣。”

    我觉得有必要让喻锦城清醒一下，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分开的，他要是被我骗的太深，分手时就不好办了。可不知为何，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我竟然感到一丝怜悯。

    我觉得小孩太愚蠢了，竟在我身上寄托真情。

    我叹了口气，说：“玉玉，你知道你出演这个v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所有苦难的过去都会变成一笔财富。你才十八岁，但你经历的已经比很多二十八岁的人还多了，这对你来说是难得的优势。演员表面上是在演戏，其实不过是重现自己和别人的生活。他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最后都变成他的演技，附着在角色身上。你看到过赌鬼，就会知道怎么演赌鬼；看到过打架，就会知道怎么演打架；看到过绝望，就会知道怎么演绝望，你需要的只是走出去，利用、运用它们，而不是被它们束缚。”

    我在教他。这算是我的补偿。

    总有人问我我的演技为什么那么好，这就是真相。

    或许喻锦城会觉得我在狡辩。他那双浅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眶染着绯色，泫然欲泣，仿佛伤心至极。我把喻锦城往身边拉了一下，抬起手把那双眼睛遮住了。长长的眼睫戳着我的掌心，轻轻地颤抖着，有些痒。喻锦城顺势坐到了沙发上，我松开手的时候，他已经把眼睛垂下了。

    我说：“如果你不想拍那个v，你可以现在离开。”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烦躁的暗流汹涌着。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喻锦城的崩溃，可我并不开心。大概我不太喜欢太容易被打碎的东西。肩膀上忽然一沉，喻锦城的脑袋靠了过来，闷闷的声音传来：“不，我会拍的。”

    “为什么？”

    “因为我欠了先生的钱，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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