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道。

    “谁？”宣化帝缓缓来了一句。

    站在不远处的马嬷嬷暗道不好，果然就见皇后思索一番，犹犹豫豫地向她指来。“嬷嬷，本宫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何出此毒计，限我于不义之中。”

    嬷嬷，别怨我！毕竟你当初出主意的时候，就该料想到后果。你当初不规劝我，如今也该承受恶果。魏婵媛内心想通了，指正马嬷嬷的时候就没了犹豫。而且依照事实来说，这个主意确实是马嬷嬷出的，不怨她怨谁？

    马嬷嬷“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奴婢冤枉啊！”被自己当成亲女儿疼的人指正，马嬷嬷心中如刀割，但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马嬷嬷拎的清，若今日坐实了这罪名，她怕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她居然敢喊冤枉！这是魏婵媛的第一反应。在她看来，奴婢就该为主子分忧。且陛下都问了，她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要撒谎不成？

    她似乎将自己在整件事中透明化了，丝毫不想马嬷嬷提建议的前因后果，更不想是谁起的头，谁让人收买乳母，谁日日过来作秀。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旁人的错，她起了不好的念头，下人没有劝导她，这就是失职。至于她自己，只是受人蛊惑，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错事罢了。

    她已经说了是她，她还要反驳，这是想害死谁？

    魏婵媛颇为恼怒，于是也不给马嬷嬷继续发言的机会，抢在先头说道：“陛下，她侍奉臣妾多年，臣妾向来对她信重，一时不察被她蛊惑，是臣妾的错，臣妾不敢欺瞒陛下！”

    她先认了错，扭头又对马嬷嬷说道：“嬷嬷，你，你做了错事还要推脱，你如何对得起我？”

    马嬷嬷：你说这话就不亏心吗？她自知位卑言轻，便只管磕头，只希望宣化帝明察。主子不要她了，但她却不想去死。更何况她扪心自问，一向对她忠心耿耿，紧要关头却被毫不留情地扔出去，内心如何不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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