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一眼:
“瀛王世子,怎可委身乡野村妇。”
他没有反应,仿如一具死尸。
……
她不住颤抖,目光一时聚焦一时空洞。
她忘不了,忘不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羽琼,忘不了视她为掌上明珠的哥哥独自一人走向千军万马时的背影,那样决绝那样孤寂;更忘不了他圆睁的双目,士兵踩在他的尸体上向他吐唾沫时那眼神中满溢的讥讽、嫌恶与得意。原本四季如水的眸子,带着浓浓担忧不舍,化成一缕星光。
她不能死,她要带着满身的伤与滔天的恨,逃出去,终有一天,她要让他们尝到今日她所受,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可她终究不敌风雪,倒在了半途。
“无所谓了……”苦得出奇。
步履放缓,迷茫又坚定。
光幕闪烁,刹那不同光景。
归家的他整日怏怏不乐,形同活尸。
王府要与别国联姻,他不置可否,置若罔闻。
成亲那天,他机械地完成道道礼仪,便起身离开,甚至不曾一度洞房春宵,不曾掀起公主的盖头看她哪怕一眼。若非公主厚爱,这样的他,早已引来杀身之祸。那公主才貌不曾输她半分,他却从不多看一眼。
数年后,他有了儿子。当妻子满面喜悦地将儿子抱与他看时,他眼中神采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痛苦的弧度:
“就取名仙童。”
妻子忙惊惧摆手:
“万万不可,儿字先于父,这不合礼数。”
他的面容骤然可怖:
“我说就叫仙童。”
他只是个父亲用来传宗接代巩固地位的工具罢了,希望自己儿子的将来,不再受制于这可笑可憎的宫廷权术,再重蹈他的覆辙。
又是数年,他终是承下了这一郡山河。受封当天,他便赶去置下了帝都最好的一处墓地,亲手刻下碑文:
爱妻玲儿长眠于此。
手被刻刀豁开一个血口也全然不知,远处跟来察看的妻子脸色苍白,如同金纸。
…………
亮光骤熄,四周又陷入全然的黑暗,浓郁得要滴出墨汁。
脚步已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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