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洗手间萦绕着苦涩的气味。

    五指并拢，林招月将刺骨的水蓄起，轻轻拍在脸上。

    毛孔瞬间被激得一缩，冷气钻入肤下直冲上脑门，笼着她精神的困顿，顿时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走出洗手间时，竟见郑程凡正守在外面，他的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火苗明灭正穿梭于指间。

    “洗完脸清醒了？”

    郑程凡掀了掀眼皮，啪得一声收起打火机，“最后一个机会也被你抛弃了，明明给了一晚的时间考虑，没想到还是连夜赶回来了。”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是想早点见他。”

    重症监护室的探视时间，是每天上午十点三十分至十一点，下午四点三十至五点。林招月为了确保能赶上最早的时间，连夜收拾了东西回来。

    “你果然还是喜欢星星的吧？”

    郑程凡突然的结论让林招月脚步顿，林招月抿着唇不说话，紧紧攥着行李箱越过他往病房走。

    十点没到的走廊上，已经零散地站着不少其他病人家属。

    他们明明满面疲色却不敢松懈精神，明明知道探视时间不会因来得有多早而提前，却也执着的守着，仿佛这样心里才能踏实。

    重症监护室啊，分秒间生死消亡的地方。林招月抚了抚闷痛的胸口，寻了处角落，安静的等待着。

    进入病房前还有准备工作，为了防止病人感染，林招月与其他探视的家属，均被领着用手消毒剂洗了不下三次的手。

    护士分发了一次性的隔离服与鞋套，林招月仔细穿好，将脑后的长发塞进帽里，最后戴上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

    “进去后一定要保持安静，手机等电子产品也不准带入内，会影响仪器运作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到了护士就会带你们就出来，还有最重要的，一定不能情绪激动。”

    林招月谨慎的记下，仅仅站在门外，就连呼吸也不敢用力。

    密闭的大门被医护人员缓缓地推开，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难言的气味，像直接闻见了生命濒临死亡的味道。

    不叫人心悸，只叫人无尽的悲哀与绝望，微弱起伏的波动、指粗的导管，形容枯槁的病人被延续着残喘的生命。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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