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许拖着椅子，指尖扣着桌子，看她干巴巴地站着也不是个办法，退让了两步，鼓起勇气做出邀请，“要不，你进来吧！”

    “什么？”她呆呆转头，然后指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是我吗？”

    江穆许；“……”

    “我还有一会。”

    “哦哦哦哦。”她双手同时开摆，钥匙“哗”又落地。

    她捡起钥匙，握住门把，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江穆许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他们之间从袒露多了一道门的阻挡。

    顾沫不想给他添麻烦，教室装了监控，要是她走进去被监控拍到，又被老师看见，江穆许会有麻烦的，必不可少的，会有一场交心的谈话。

    江穆许无言，趴在桌上，思考顾沫为什么拒绝跟他共处一室的理由。

    桌上摊开的奥赛卷子，狭小的写题空间填满密密麻麻的字，唯独在最后一题空出了半截，莫名的违和，和整张卷子格格不入。强迫症的人看了，一定要填满写几个字才罢休。

    而做题的主人，不曾握起笔，直到秒针卡过12，时间正好过10点30分。

    他收拾桌上摆在空气中晾了好久的笔，恍惚阖眼又睁，写了个潦草的零，结束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顾沫踩着大理石砖块边缘的线，沿着线走路。

    沿着线，都走不了直线。

    身子歪歪扭扭，好像校园的梧桐树上的树叶，风一吹，哗然而落。

    走路走出了挫败感，和一丝不耐烦。

    怒气值渐渐飙升，她用力跺脚。

    江穆许关门的动作放轻，环绕着手靠墙，看着她自娱自乐的小游戏。

    眼看她跺脚不停，后脚跟的创口贴撕落一半，磨破了结痂的疤，冒出血，划出的深度越来越深。

    不得不开口阻止她自伤的行为，“回去吗？”

    顾沫猛然跳回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回回。”

    她贴着他走，彼此的衣服在摩擦中亲吻。

    安静的楼道，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有细微紧张的呼吸声，喉结吞咽口水的声，唯独没有人声。

    他们一奇走到转角口，顾沫微微说话，她声音细细的，犹如蚊子音，透着分毫的恳求。江穆许和她如此近距离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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