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澡洗得比往日久了一倍。

    学校统一熄灭了宿舍的灯。

    张子然开了台灯，骂了句“我靠，你这萎靡气息也太他妈欲了”。

    浅灰色的毛巾挂在脖颈儿，他双手托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碎发一撮一撮泛着水光，发尾带点自然卷。蓬松的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他手抚着后颈用力按了两下，写题目久了没活络筋骨，他低着头扭动脖子舒缓酸胀。腰上系着白色的浴巾，轮廓不显的腹肌隐隐呈现紧致的线条，往下是优越的人鱼线。

    他站在书桌前附身翻找创口贴，半截微光给他的测验渡上一层光辉，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缠着倦意，高挺的鼻梁诠释了完美的侧颜，像是书里走出来的古人。

    张子然了解他，扔了盒创口贴给他，“也没见你受伤，天天随身带创口贴。”

    江穆许抽了五张放进另一套校服的裤袋，“习惯。”

    照顾她的习惯早已成为刻在骨子里本能，改不了了。

    “你口袋里的用完了？”他后知后觉，“不对，你用哪了？你哪受伤了？”

    他用灯照在江穆许身上，手快触碰他的腹肌，江穆许打开了他蠢蠢欲动的双手，“想揩油，找别人。”

    “！&”

    张子然提一次创口贴，江穆许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顾沫的身影，跟做题一样一遍遍的巩固加深形成肌肉记忆，他“砰”地关上衣柜，“不早了，你该睡了。”

    他被他看得心说不上来得有些发毛，觉得他冷冽的声音比移门外的温度还低。

    今日的江穆许很怪，不宜接触。

    江穆许躺在床上，挥之不去她的声音，她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温柔，俏皮甚至是撒娇。

    “江穆许。”

    “江穆许。”

    “江穆许。”

    他默默奢望着，这一切不是他编织的一场梦。

    女生宿舍楼，三楼宿舍的一个阳台，一件蓝色的校服飘在空中，一滴一滴滴着水。

    顾沫靠着移门站，手里转着创口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风吹在肌肤上带着冷意，她的心暖暖的。黑夜的暴风雨再大，她的内心始终是宁静的。

    她喜欢吹风，喜欢秋天的秋风，凉丝丝的，很舒服。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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