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学者，看着它绚烂绽放，也看着它消散殆尽，它被困在薄薄的天文镜片后，无法触摸、无法靠近，中间隔着的是数万光年的距离。

    它的神明这样愤怒，它却连出言安慰祂都做不到。

    神明此刻的愤怒确实并不只是浮于表象。人类明明是那么受神明偏爱的种族，祂比照着自己的样貌创造了人……为什么不知珍惜？祂甚至想要直接降下天罚，要不是……

    要不是因为她不能改变世界线。

    华睆心中一凛，她即使不虞，却不会因此产生这样近乎暴虐的情绪，更何况渡渡鸟的灭绝本也在她预料之中。再者，如果直接就这样降下天罚，此次游历将直接以失败告终，她根本不可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只有神才会有这样因凌驾万物之上所以一切仅凭喜好行事的姿态。她刚刚……是被影响了？被“神”的身份？游历时的身份居然对游历者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想得更深入一些，这只是她的第一个幻想世界，以后还会有更多。这个世界尚且不以游历身份对游历者的影响为主要陷阱，她就产生了这样“自取灭亡”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进入了游历者不得不被游历身份严重影响的世界，又或者在某个幻想世界中游历者干脆失忆，只以为自己是幻想世界中的人，该如何？

    她或许该给自己做些心理催眠与暗示了……但这会有用吗？

    但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华睆将思绪收回，重新着眼回现在的局面。

    善恶树种就见神明开口，说了这漫长时光中对它的第二句话。

    “我只知道人类学会了恶，却不想他们能终日所思所想的尽都是恶。”

    “我后悔造人在地上了。”[2]

    祂又陷入沉睡。

    善恶树种再次开始了漫长地等待，等待神明再次睁开眼——虽然它已经隐隐猜到祂只会因人的恶才醒来，但它的世界里从始至终只有这位从不将它放在心上的神明，它所思所想所念全是祂。

    即使神明愤怒，即使神明对它失望，它也想再看看祂的眼。

    它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祂是它目之所及的一切。

    不过这次没过多久，它发现它错了。

    因为被神明亲手埋下的渡渡鸟尸身，在时间的侵蚀下逐渐退为白骨，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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