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的胴体，喝不完的奶与酒，也有各国军队的细作，亡命天涯的恶徒，无名无姓的尸首。

    每月初一十五的大集，街道两旁摆满皮子、缎子、茶叶、瓷器、珠宝、香料、乐器、唐卡、马匹，随处可见卖胡饼、油锤、羊杂汤、烤牛骨、蜜饯的小贩，还有变戏法的、杂耍的、占卜算命的……人潮汹涌，昼夜不息。

    谢默兴高采烈，东瞅瞅西看看，什么热闹都要凑过去瞧瞧，什么玩意儿都要摸摸碰碰。徐厌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既不加入，也不阻止。

    谢默连喝了五家摊子上的新酒，晃到第六家跟前，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徐厌。

    “老徐老徐，这个青稞酒，还没喝过！”

    “你又不是头一次来，怎么跟乡下小子进城一样。”徐厌伸手摸出一串钱扔给摊主，少见的大方。

    “每次来都是买货卖货，哪有功夫闲逛。”谢默一口喝光了酒，辣得龇牙咧嘴，“哎呀，杀嗓子。”

    “不是住了半个月？”徐厌一面给谢默递水，一面用目光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

    “那也没机会出门，成天躺着。”谢默撇撇嘴，见徐厌皱眉盯着自己，低头嘟囔道：“我生病了嘛，可不就只能躺着。你不要乱想，坏我名节。”

    徐厌心道，你还名节。他露出一个友好的表情，谢默一见，脚下立时退了半步。

    “我笑很吓人？”徐厌不解。谢默松了口气：“你在笑啊！吓死我了，以为你要打人。”

    徐厌不和他计较，一指前方不远处：“那家戏班子在演火技。”

    谢默一回头，只见空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一声烟火炸响，半空中出现好大一朵莲花，光艳万丈，转瞬即逝。人群中响起热烈喝彩。

    谢默看呆了，连忙眼巴巴去讨徐厌脸色，徐厌道：“你去看吧，我在此等你。”

    谢默立时眉眼弯弯，喜气洋洋地扎进人群之中。

    莲花、牡丹、游鱼、金龙，徐厌在心中默默计算时间。他望向四周，那几个跟着他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徐厌钻进人群，拍了拍谢默。

    谢默蓦然回头，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在焰火的映照下璀璨夺目。

    他拿这双眼睛望着徐厌，依依不舍地问：“要回去了吗？”

    “换个地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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