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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厌只听得懂那些吟咏似的啊、哈、嘿、哦,谢默却明白歌词,他面露戚容,摸起腰间骨笛,搁在嘴边,吹奏起来。
笛声宛转,应和歌声。
马车渐行渐远,姑娘小成一个红点,歌声渐杳,终至不闻。
谢默放下骨笛,从车厢中爬到前面,拿起布包袱,坐在驭夫座板的另一侧,慢慢解开。徐厌看时,大布包里还分几小布包,再解开,里面分别裹着乳黄色奶食和干粮。
谢默翻捡着,道:“这是酪丹子,这是奶皮,奶豆腐,莜面饼。”他双手抚在上面,眼眶红了。
即使心如钢铁,目睹方才的情景,也要软化。徐厌轻叹口气,问道:“那歌什么意思?”
谢默道:“意思是——心上人走了,我的心像没了翅的苍鹰,我的酥酪也不再香甜。心上人,等你回来,我亲手给你斟一杯下马酒。”
徐厌道:“歌很好。”
“是很好。”
“姑娘也不错。”
谢默苦笑道:“岂止不错。”
徐厌道:“我昨天见过她。她是不是那家食肆主人的女儿?”
“对,你记性很好。她叫萨仁,是月亮的意思。”谢默道,“上半年我病在赛哈淖尔,她照料了我半个月。”
徐厌道:“荣贺说你要回家娶妻?何不就在此解决?江南的月亮,又不曾比塞北圆些。”
谢默垂头拨弄那小块小块的酪丹子,一笑道:“快死的人,娶妻做甚?”
徐厌一诧,因荣贺曾说他要“回乡侍奉父母,娶妻生子”。
谢默仰头,靠在车棚子边沿上,双手拢在袖中,幽幽道:“我是骗老荣的。我父母早死啦,我要回去,只因自知活不长了。狐死首丘,我想看看杏花、吃条鲈鱼,喝一次桑甚酒再死。”
徐厌静默,半晌道:“你回乡之后怎样,不归我管。只是你莫要死在路上,荣大锅头的银锭,要你我两人才能领到。”
谢默道:“放心,我有数。不会让你亏本。”他掰下一块奶豆腐搁进口中,道:“这是萨仁亲手搅出来的,你尝尝?”
徐厌目视前方,摇头。
谢默刚要说什么,只听身后又传来马蹄声。他们向后望去,来路上又一骑驰来。
徐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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