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木便是了。”

    “可以让我闻闻吗？”

    “喏。”南奕鸣又抛来一个小瓶子，苏挽意深呼了一口气，放到面前轻嗅。

    同她床上的，不是一个味道。

    “只有这一种了么？”她唇上血色渐褪，却仍不肯轻易下定结论，心中只盼着是自己冤枉了他。

    南奕鸣奇了，这苏师妹竟连他的话都不信，于是他摊了摊手道：“你大可把这里的安神香都闻上一遍。”

    苏挽意当真挨个闻了个遍，每放下一种香，心情就沉重一分。

    残留在她床上的淡淡木香，一开始就是她误会了，她原只当那是他错熏的安神香，怎么也没想到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熏香，如果真是熏香，她也不至于锁定他一个人怀疑，可如若不是熏香，那就只能有一种结果——是体香，他身上的体香。

    二月归山，她在床上初闻时便觉得熟悉，那时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可是后来，桃林里的拥抱、月亮洞里的捂唇……她才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同她在床上偶然闻到的香味别无二致，她也曾荒谬地怀疑过他睡了她的床，不过当时却仍抱着侥幸心理为他开脱，也确实亲耳听到他承认那是熏香。

    可是在菡萏阁，芙蕖池旁的阁楼里，她竟也闻到了那个味道……不得不让她再次怀疑。她亲自来了沉香谷，将谷里的安神香味道都查验个遍，终于可以确定她床上的味道不是熏香。

    他既骗了她，也没骗她。他的确是从沉香谷要了安神香回来，不过这无色无味的香自始至终都是用在了她身上，让她夜里沉沉昏睡，无知也无觉。

    “年初寻药，陆陆续续他又来了。”

    ……同她在床上闻到木香的日子，也都能对得上。

    “大概是我弄错了。”

    这话说给南奕鸣，也说给她自己。

    是以，那些她曾以为的梦里荒唐，也许并不只是梦……想到睡梦中的那声声呢喃，她强自压下心中翻涌不休的骇浪，问道：“南师兄可有什么药，能解这无忧香？”

    苏挽意失魂落魄地从沉香谷出来，一步一步走回菡萏阁。

    她来菡萏阁三十三日，闻到那香的日子，大概有三次，现在仔细想想，间隔的时间也很有规律，如果没猜错，下一次便是十一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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