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出书来摇头晃脑地读，一时间，顾桐耳边尽是各种读书声：

    “仲春之月，招摇指卯，昏弧中，旦建星中。”1

    “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2

    “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3

    “山鸡有美毛，自爱其色毛，终日映水，目眩则溺死。龟三千岁游于莲叶，巢于卷耳之上。”4

    ……

    顾桐拿出一本《礼记》，这是周必大今天要给他讲的内容。他前日去请教周必大教学顺序，周必大道：“子曰：‘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立德之本，在于学礼，就从《礼记》开始罢，之后再讲《诗经》。”所以顾桐花了两日的时间将礼记《曲礼》两章读得滚瓜烂熟，生吞活剥，连对应的《礼记正义》前五卷都给背下了。此时不知道读什么，不如再将《曲礼》读一遍，加深记忆。于是顾桐把书打开，学着几位师兄的样子，摇头晃脑大声读道：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5

    周必大站在讲台上，看着众弟子都“全神贯注”地读书，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又看了一会儿，才走出讲堂，到庭院中缓步消食。

    半个时辰后，周必大走累了，又回到讲堂，道：

    “传心，传恭，你们去西厢继续临碑帖，依旧是仔仔细细临五遍。彭年，秀生，你们随我来。”

    被点到名的徐彭年和褚秀生拿着书本和笔记跟着周必大去了甲堂上课，沈家兄弟没有拿任何东西，径直离开去对面的自习室临帖。其余的师兄们也不再发出声音来，而是默默看书、习字。顾桐有样学样，也铺纸磨墨，开始练字。

    过了半个多时辰，顾桐练得手腕胳膊都酸了，他才放下笔，徐、彭二人就“下课”回来了，并且让朱允默去甲堂。

    顾桐暂时无事可做，便回过头问道：“请问诸位师兄，我们平日里可不可以去西厢借阅书籍呀？”

    徐彭年刚想开口，褚秀生就抢着说话了：“可以是可以，不过上午是讲学时间，必须待在讲堂里，下午才可以去西厢。”

    徐彭年点了点头。

    苏凤仪问道：“小师弟想去西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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