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她得了个妥贴的劳力,你也有了稳当的活计,咋瞧都没撒不妥。”孩童跑走了,常顺看着路前,没了笑意。
“你说的容易,你又没签。”
常顺转头看我,“你怎晓得我没签?”
“你的意思是你签了?”我也看向他。
“无错。”常顺如常。
“你逗我的吧?”我放下水桶,甩了甩胳膊。“卖了身怎么可能这么自由?”
“逗你做撒?”常顺转身向我。“咱老板不是土恶的主,那身契只为劳力肯安心做活,不吃碗惦记锅。是为了妥贴,又不是拿咱当奴仆使。”
我大一口气,卯足了劲,双手提起水桶,继续赶路。
“就咱们老板这样吗?”
“每家商户都是。”
“那看起来卖身契也没那么重要啊,为啥都要签?”
“图份安心呗。若是劳力吃里扒外,买主能自个儿严惩,劳力心有怕的,自然不敢卖主求财。”常顺像是科普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一点波澜。
不还是古代那套对家奴的规则吗,还说不是,听起来不还是那套吗?
“严惩?怎么样的严惩?”
“各家都不同。你问这做撒?”
“好奇啊,以前没听说过。”
“没撒可好奇的,说多了再吓哭你,莫要瞎打听。”
“我才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把空水桶放进厨房,收拾好地上的垃圾,用老板上午给我的花手绢擦了额头上的薄汗。
我站在厨房门口,扒着门边,活力满满地对老板说:“我先回去了,老板加油!”
“嗯。”老板的手在动作,白萝卜片变成了丝,丝丝分明,粗细相当。
“对了,明天我就不来了。”
刀背压在萝卜丝上,老板面带疑惑。
“我想探探我娘的口风,毕竟还怀着孕,万一一时受不住就糟了。”
刀刃立起,白丝成了丝饼,紧紧贴合。
我站在饭馆门外,笑容满满,对,门内招手。
“拜拜了!”我大喊。
酒柜前的常顺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鸡毛掸子仍在工作。
我又退了几步,抬头看饭馆的匾,企图将这幅画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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