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晴日,只能得见重重叠叠的绿叶,阳光一丝丝从缝隙里透出来。她伸手,去够那抹透出的光。
她眼尾余光扫过左方似乎有人站着,忙看过去。
落叶随风卷地,屋檐之下,廊上间,站着徐凛。
李玉质身形一滞,不知徐凛是何时来的,更不知方才她说的话被徐凛听到多少。她心里慌乱,只能勉强一笑,“阿凛,怎么站在那儿不出声。”
“我听见崔姑姑说,淮安郡王妃来了长安。”
徐凛立在廊上,怀中抱着那只修好的纸鸢,纸鸢的尾巴垂下,被微风吹动,树荫刚好
遮住她上半张脸,看不出神色,“淮安郡王妃进宫,是因为……”
徐凛的声音带着颤抖,让李玉质某一处地方隐隐作痛,她道:“不是。”
她上前一步,握住徐凛的手,“阿凛,你信我吗?”
这么热的天,徐凛的手却冰凉一片,掌心溢出细汗。
徐凛摇头道:“不信,藩王及其家眷,无召不得回京,淮安郡王妃不是傻子,若不是为了请圣上下旨彻查淮安郡王之死,何必无故进京找死呢。”
淮安郡王妃不是傻子,自然,她徐凛也不是傻子。
李玉质无言以对。
淮安郡王妃进京之事,她本就打算一直瞒着徐凛。
以如今的局面,等过几日她们回长安之时,淮安郡王数罪并罚,想必已被历帝罢黜,以历帝很辣的性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斩草必除根,淮安一脉,不会留任何人性命,徐凛自然也不必知道。
徐凛苦笑一声,“你来行宫,果然不是因为畏惧秦王。对不起啊阿质,我又拖累你了。”
李玉质不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不悦道:“淮安之事迟早是要被别人翻出来的,早在靖州的时候,我们不就知道了吗?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可阿质回长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却为了我,来行宫耽搁了十日,太不值了。”
“十日而已,十日查不出当年陷害我的主谋,伤不了李褚,更害不了萧济舟,我等了五年了,不缺这十日。”
李玉质几步走进房内,“更何况,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毕竟淮安郡王,是死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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