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见过您忘了?您还喝了我的酒。”
她笑的好看,让陈老汉语气也软了下来:“有什么事?”
“我们想见见您的儿子。”她向远处的山峰指了指,昨天的大雾还没与彻底散去,丝丝缕缕的缭绕着山尖,阴天下的山峰越看越让人觉得诡异。
一听这话,陈老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没什么好问的,他看见了什么你不都听见了,”说着就要关门。
“老伯先别着急。”千辞说着伸出手。
老汉看清楚她手中那一锭金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当他回过神来,再去看千辞时,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多了许多侍卫模样的人,一个个沉着脸,十分吓人。
事已至此,老汉只好推开门,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说道:“进来吧。”
九鲤溪·二
陈雨生看着千辞一行人,有些迷惑的望向陈老汉:“爹?这是……”
陈老汉没敢抬头,只摇了摇头,自己窝到一边喝酒去了。陈雨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严肃起来。
屋里。
“各位请坐吧”,当然,坐下的只有千辞一个人,其他人都默契的站在她身后,挤满了这间破败的小屋子。
“我知道姑娘是来干什么的,”他斟了杯茶,坐在千辞对面,“约莫是听了几句谈闻,出于好奇来探听个仔细。”
他将茶递给千辞,接着说道:“这传闻十年前就有了,我不过是今早上砍柴时看到山上无人罢了,人们茶余饭后闲得无聊,编个故事图个乐,姑娘莫要当真。”
千辞笑了笑:“昨夜大雾,露水那么重,怎么会一大早便上山上砍柴,再说,一朝蛇咬尚有人害怕一辈子,十年传闻阁下却连屋里的面都看清了。阁下的胆识在下实在是佩服。”
陈雨生的手逐渐攥紧:“柴湿了还可以再晒,我一天的活计很多,只能早上砍柴,什么面不面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啧,我这个人呢,不喜欢绕圈子,”千辞手指慢悠悠的敲打着桌子,仿佛只是聊家常般,“阁下昨晚在山顶睡得恐怕不是很舒服吧?”
陈雨生脸色刷得一下全白了:“你,你怎么知道?”
她挑了挑眉:“原来是真的。”
陈雨生怒道:“你诈我?”
千辞直起身,靠在椅背上:“阁下何必生气,我只是诈你,又没有掐着令尊的脖子威胁你。”
陈雨生怒目而视:“你,你想做什么?”
千辞端起茶杯,垂眼看了下里面的茶,又放了回去,她招招手,身后的一个侍卫立刻上前将一样东西送到她手上。
那是一个玉佩,刻着千字的玉佩。
当陈雨生看清楚那个玉佩上刻的字,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置信。
“我知道阁下是聪明人,就直说了。我起初确实是因为一时玩心才来到这里,但现在我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但我知道谁都不愿意惹祸上身,所以这是我的诚意。”
她接着说道:“你大概也能猜到我是谁,所以无论是出于我本心,还是我的身份,我都责无旁贷。所以不管你说或者不说,今晚我都会上山。这玉佩你收下,待我上山后去秦淮千家为这里的村民寻求庇护,保你们余生安康。”
千家,竟然是秦淮王府的千家。陈雨生又打量了千辞一番,结合之前进城听到的一些传言,说秦淮王的千金特别喜欢穿一身红衣,腰间别着一把红色纹理的烈阳鞭。
他看向千辞腰间,那里果然别着一把红色的鞭子。
陈雨生声音有些颤抖:“你就不怕我拿着私自走了,不再回来?”
“我看人向来很准……”她停顿了一下,“而且千家的人也没那么好骗,你拿着我的玉佩,无论是典当还是去钱庄取钱都没那么容易。”
“若是你不想收这佩子也无妨,反正今日来时并未有人看见我们,等我们走之后,你也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陈雨生沉思许久,突然一拍桌子:“我说!与其一辈子畏畏缩缩的活在那个传言里,不如赌一把。千姑娘,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我要先替我们九鲤溪的村民道一声谢,无论这造孽的畜生是人是鬼,都请您收了他,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他深深地看了千辞一眼,开始说道:“昨晚,家里的牛不知为什么受了惊,挣开栅栏往山上跑去了,我心里虽然害怕,但春耕秋犁都得靠它出力,因此还是上山了。”
“昨晚的雾很大,举的火把没撑多久就熄了,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走了很久,终于看见零星一点灯光,应该是山上的人住的地方,我本来想进去求个火把,但是却发现整个村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当时很害怕,想赶紧下山,但是刚走两步就听见类似猛兽撕咬东西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自己遇上狼了,想趁着它们正进食的时候逃走,那个时候雾小了很多,月亮也出来了,我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竟然看见,看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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