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那个看不上眼的呼尔烈。
这次出门他身边只带了乔褚一个,没想到呼尔烈还真敢派一队死士过来暗杀自己,他寡不敌众,差点真把命给交代在那儿。
看着王太医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骂自己,季之涣心里暖洋洋的。因为这么些年了,只有这个老头是真正关心自己,他摸摸鼻子,那双桃花眼微微上翘:“嗯,知道你最好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了。”
看着王太医明显不信的模样,季之涣扯着嘴角笑笑,一双清灵的桃花眼在此时也暗淡下来,他慢吞吞的将前几天的遭遇告诉了王太医:“若是有人问起您,您就说我染了风寒,在院里养病就行。”
王太医捋捋花白的胡子,冷哼一声:“罢了,你好好养病吧,老夫回去了。”
二十八
近日,天气是越发的凉了,宫里的各个宫殿都用上了炭火。外面风儿一阵阵的吹,来往的宫女太监们都不由自主的捏紧了灌风的领口。
“这是什么鬼天气?还没到冬天怎么就这么冷了?”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盆炭火,哆哆嗦嗦的走在偏僻的小道上。
“冷死我了,这么冷的天还得到这儿来给那位送炭火,真是倒霉。”另一个和他一样端着炭火的小太监也忍不住抱怨道。
“快别说了,咱们早点送完早点回去吧。这地儿看着就阴森森的,怪吓人。”
他刚说完话,一阵风涌进小道里,带起“呼啦啦”的声音,吓得两个小太监噤了声,缩了缩脖子,脚下走的更快了。
近日来,季之涣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这病来势汹汹,听说人都倒在榻上下不来床了。也有人传,说是北狄的呼尔单亲自派人来杀自己的儿子,不想让自己再受到季国的威胁。
眼看快到冬季了,这是季国一年里最敏感的季节,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元帝都亲自坐着轿撵到了季之涣的小院门前,假模假样关心一番;又以失窃为由,在他本就不算好的院子里大肆搜查一阵,没发现任何异样后,才坐着轿撵走了。
季之涣冷冷的看着帝撵离开的方向,轻嗤一声。虽然他也听说了很多有关自己受伤的传闻,但季之涣根本不在乎,只要自己能熬到那日,管他什么传言都不足为惧。
既然皇帝都去看望季之涣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四下观望的朝臣们也都卯足了劲儿找了些好东西来看季之涣。
隔三差五就有一拨人带着礼物来看季之涣,搅得他烦不胜烦。
当然,其中还有雷打不动的沐承。之前沐承苦于没有借口来寻季之涣,这下他病了,沐承就理所当然的来看望他。
在这段时间里,沐承真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季之涣能用上的东西都往他的小院搬,虽然搬去之后又被季之涣原原本本给退回来,但她毫不气馁,每每过来还变着花儿样的逗季之涣开心。
元帝当然是乐见其成的。季国虽然不惧外敌,但现在国库亏空的厉害,朝中能打仗的将士也不多,而他本人也没有当年那种征战的激情,只想躲在皇宫里受众人朝拜,过安稳日子。季之涣作为季国最大威胁的敌国质子,自然是要拿捏在自己手里好。而他的婚事就是其中一点,元帝早在心里盘算过,若是沐承能将他的心栓住,让他长长久久的留在季国,又何尝不是好事一件呢?
只是过惯安逸生活的皇帝没有想到,披着羊皮的狼总有一天会亮出他精心磨砺的利爪,伸向敌人淌着热血的心窝。
这是惠风和畅的一日,季之涣在床上躺得太久,觉得身子骨酸软的厉害。他暗嘲一声,慢慢挪下床去到院子里散步。走了不过一小圈,胸前的伤口就疼的厉害,他不愿再去床上待着,便调转去了书房休息。
提笔、顿、回旋,行云流水般在单薄的宣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沐承提起裙摆跑到季之涣的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乔禇跟在她后面进来,看着季之涣欲言又止。
这公主嚣张霸道惯了,根本不听解释,每次来都横冲直撞,他想拦也拦不住。
被这番动静打搅,季之涣挥挥手示意乔禇出去。
沐承得意一笑,绕过桌前的屏风,掐着嗓子说:“之涣哥哥,又在处理事情吗?明明都说静养了,竟然还有人敢拿事儿来烦你!”说着还嘟嘟嘴,一副撒娇的样子。
她凑到桌案前,低头看去:“呀!原来你在作画。”
降香黄檀的桌案角上,弓形的花瓶里斜插一只栀子,三四片绿叶从瓶颈慢慢向上聚拢,顶部的浅白色花蕾半开半合,欲语含羞。阳光斜射过来,花蕾尖儿上点滴水珠发出透亮的光。
沐承‘啧啧’称奇,虽只有寥寥数笔,但透过这幅画似乎能看见烈日炎炎下,肆意绽放的白色花朵。
现在这个季节栀子都谢了,想必之涣哥哥是顶喜欢栀子的吧。
移开压画的轴承,阳光从窗外斜照在半空中的画纸上,半干的笔墨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星光,沐承轻轻一吹,落在画纸上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之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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