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进去。”严锐打开上层制冷的柜子,指挥道。
许沅伸出手。
“感觉怎么样?”严锐挑挑眉。
许沅老实答:“有点热。”
“是吧。”严锐弯了弯眼睛,笑得很讽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不是个冰箱,是个烤箱?”
许沅:……
严锐拿起空调遥控器,按了下制冷,前30秒空调都没有反应,到了第31秒时,这台外表光鲜挺像个东西的空调像台手扶拖拉机一样“突突突”地响起来。
严锐就站在风口,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狭长上扬的一双冷眼,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沅,看得她直干咽口水。
等欣赏够她的忐忑后,他才爽完了般悠悠道:“许沅,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不是个空调,其实是一个伪装成空调的电钻?”
许沅:……
最后一个地方是厨房和卫生间,燃气灶倒是很给力地燃了,但淋浴喷头打开后,水流有气无力地滋了出来,像个在泌尿科治疗了十年没有成效的患者。
严锐眯了眯眼睛,笑得人后背发凉,“许沅,你觉得这间房可以是可以在哪里?”
可以在冰箱下半截冷藏还有用,空调也能制冷,热水器好歹还滋水。
她低着头看脚尖,算了算了,她感觉自己透气都在自取其辱,快被严锐虐麻了。
租个房而已,她觉得自己也罪不至死。
只看见他在笑
房东的脸都绿了,但碍于严锐气场太强,他可能不敢说什么,就那么任由严锐把这间房批判得一无是处。
许沅觉得羞愧的同时,又觉得很爽,房东之前就是摆明了欺负她没经验。
直到下了楼,许沅都还在懊恼中,如果刚刚稀里糊涂交了押金,或者更冲动一点定下来了,不仅钱没了,日子也会很难熬。
“谢谢你啊……严锐。”许沅吞吞吐吐道。
严锐一想到她差点被骗了个底朝天就一肚子气,他语气嘲讽:“有些人不是信誓旦旦自己能搞定?”
许沅摸摸鼻子。
她不知为何有些发怵,但仍小声辩解道:“我只是没有经验。”
“嗯,你的经验都用来给笔记投保了。”
许沅:……
我就是投保了,有本事你撕票,我讹死你!
许沅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少年身姿挺拔,像根行走于世间的指针一样,他看了眼像个鹌鹑一样跟在身边的许沅,少女低着头,只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好像被训焉了,严锐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租房子没有那么简单,有很多陷阱,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如果你事先不检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许沅老老实实答:“生活会很不方便。”
“……”
严锐的脸色顿时有点精彩,他停下来,以便训话的时候气势更足,“是要赔钱,他完全可以说东西租给你的时候都是好的,然后找你赔偿,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许沅答不上来,战略性闭嘴。
但在严锐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下,她只得诚恳摆正态度认怂道:“严老师教训得是。”
“啧。”严锐挑眉,“三千字检讨,晚自习之前交给我。”
“好……嗯?”许沅发懵,“写什么?”
严锐别开眼,他绷着脸忍了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单手捂着脸,自己先笑了,笑意从他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漏出来,他弯腰凑近许沅的脸,神情愉悦:“你真的说什么都信。”
许沅往后小退一步,没有反驳。
严锐笑完后好像也不好意思训她了,他们有些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对学习以外的事情,他们默契地都不大过问,就像许沅没有问过严锐那个一穷二白的家庭是怎么回事,严锐也没有问过为什么许沅活得仿佛个孤儿,更没问为什么国庆节都不回去,要租房。
许沅觉得这不代表着陌生或者冷漠之类的,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分寸。
他们走出了这片小区,严锐提了提自己的包带,突然说道:“下次准备什么时候来看?”
许沅看了眼手机,离国庆也没多久了,“放假前还有个周日,那天再看吧,把房子定下来,不然就没时间了。”
“好。到时候我陪你过来。”
许沅脚步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好。”
走到一个岔路口,严锐询问:“你回学校还是去我家吃碗面再回?”
一回生二回熟,因为有时候要用电脑查资料,所以许沅偶尔周日也会去严锐家学习。
许沅心想我要是不去你吃个锤子的面,就一回,她就让严锐煮了一回面,面坨得像加了水的面粉一样,她干嚼面条都比那味道好,她的脚尖晃了晃,终于找到了扳回一城的机会,小声嘀咕:“我不去你只能吃面团。”
想到自己的手艺,严锐难得被噎住,于是被虐了一下午的许沅终于找到了点平衡,有点开心了。
严锐低头看见她晃来晃去的脑袋,几不可查地笑了下,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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