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冯惠,让她来还,这不就是不想还吗?”
“这怎么就是不想还了?”严亦思的嗓门也提高了几分。
“呵,冯惠什么性子,你这个当妈的不清楚吗?进她手里的钱,有出来的吗?你把钱给她让她来还钱,你觉得她会还给我吗?”
说完,小娟她妈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想还钱你就直说,犯不着找这样的借口。”
严亦思被她一激,护犊子的毛病犯了,想也不想地说:“冯惠什么性子我当然清楚,我觉就得她一定会还钱。”
“哟呵,冯惠是你孩子,你当然庇护她了。你说她会还钱,要不咱们打个赌?”
村支书见状,打断她俩:“你们别吵了。”
然后转头看向严亦思,“亦思啊,讲句良心话,这件事你不在理。”
严亦思望了一眼小娟她妈,没作声。
村支书又看向小娟她妈:“咱们都是乡里乡亲,说话也不要太难听。谁家的小孩都是宝贝,你当着孩子她妈的面说孩子坏话,谁能高兴得起来?”
小娟她妈梗着脖子,也没说话。
见两人都不说话,村支书很满意两人的态度,趁机说道:“既然这事闹成这样,不如这样,亦思啊,你现在手上带钱了没有?就在这里还给小娟她妈,我正好作个见证,免得日后扯皮。”
严亦思手里是带了钱的,她的十一块五毛八分钱一直带在身上,去看望冯太爷之前买了一篮水果,剩下来的钱她都放在口袋里。
现在直接还钱也不是不可以。
严亦思从外面那层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她没有递给小娟她妈,而是递给了村支书。
“你给我做什么?”村支书不解地望着她。
严亦思把五块钱塞进村支书手中,说:“小娟她妈刚才笃定冯惠不会还钱,我想与她赌一赌,我赌三天之内冯惠会把钱还了。这五块钱我先交给你保管,三天之后,如果冯惠没还钱,你再把这五块钱还给小娟她妈,怎样?”
村支书挠了挠耳朵,问:“如果三天之后,冯惠还钱了呢?”
“还钱了的话,那这五块钱我到时候再到你这儿来拿,可以不?”
村支书想了想,“我没意见,你得问她。”说完,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娟她妈。
小娟她妈看了看村支书手上的五块钱,昂着头说:“我也没意见,那我就等三天。”
从村委会出来之后,严亦思就后悔了。
是真的后悔。
她怎么能忘了冯惠长大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可是诈骗集团的头目啊。诈骗赚的都是昧良心的黑钱,冯惠还做到领导的位置,那更是黑中加黑。
她怎么能够期盼这样的人乖乖把钱还回去呢?
然而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安慰自己,没事的,冯惠现在才九岁,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还没有形成,还有改变的机会。所以她要是循循善诱,冯惠应该也是可以还钱的。
这么想着,严亦思瞬间觉得自己要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慢慢感化冯惠。
决定了,今天就让她感受慈母浓浓的厚爱!
严亦思把家里一架老式自行车推出来,准备去小学校门口接冯惠放学。
老式自行车是凤凰牌的三角架式,坐垫和把手之间有一道横杠,这和现代的自行车很不一样,严亦思看着自行车,一时不知道怎么坐上去。
不过,幸好她腿长,可以直接跨上去。
学校离得并不远,严亦思骑着自行车,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她是掐着点过来的,来的时候正是放学时间。
学生们在下午上完课之后,会聚在操场上,等待最后放学的铃声响起。
铃声一响,脖子上系着鲜艳的红领巾的小学生们按照班级自觉依着高矮秩序,乖乖地排成一队二队三队……
操场中央有个升旗台,是每周一升旗的地方。校长站在升旗台上发言,最后叮嘱大家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然后让文艺委员带领大家唱一首歌。
不一会儿,一条队伍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慢慢从学校的大门里走出来。
队伍原先是井然有序的,一出校门,那些队伍便散了,东奔西跑、互相追逐、嬉戏打闹,闹成一团。
严亦思在那些追逐着的身影中寻找冯惠,寻了半天没寻到,最后是在一个卖麦芽糖的老爷爷处找到了她。
学校外面会有一些流动的商贩,主要卖一些零食小吃,比如糖葫芦、烤红薯、麦芽糖之类的。
老爷爷卖的是麦芽糖,他用扁担挑着一个箩筐,箩筐里面放着一大块麦芽糖,麦芽糖上方用轻薄的白布包着,怕落灰尘在上面。
卖麦芽糖的老爷爷拿着一个锤子,铛铛敲着大块的麦芽糖。
你若是买一分钱的,他就会给你敲下来一分钱的量,你要是买一毛钱的,他也会给你敲下来一毛钱的量。
冯惠就站在老爷爷的箩筐面前,看他用铁锤一点一点把麦芽糖敲下来,递给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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