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能保住命已是万幸,想起那高人的劝诫,便命人放了小娘子,自此不敢胡作非为。
那石头便是白梨梨所掷,自小在山中打鸟猎兽,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没想到这事落在了一个野道眼中,觉得白梨梨是个可造之材,将其带在身边三个月,传授看相算卦的学问。
白梨梨聪慧又勤快,野道教什么便学什么,短短三个月受益匪浅,随后野道留下一封字条,从此不见踪影。
从始至终野道的名讳都没有告诉白梨梨,也没让她叫一声师傅。
没有师名,但有师恩!
不多时,粉黛拿了满满一罐子石子过来。
白梨梨吐出草杆儿,不解道:“拿这么多做什么,砸那狗东西一块就够了。”
粉黛咧嘴笑道:“这石头圆润,晚上烧热了烤鱼。”
白梨梨拍手:“妙极!正巧昨夜搬来一罐好酒,配鱼甚美!”
粉黛手艺极好,进宫的时候因为过于胖大被刷下来,白梨梨贿赂了管记名的小太监,以特殊人才的名额把粉黛招进了御膳房,凭的就是做饭的手艺。
小日子本来不错,直到喂鸟的差事落在粉黛头上,费了功夫还丢了前程!
那鸟明明是自己在笼子里过得舒坦,不愿意飞出去,能怨得着喂鸟的粉黛么!
这两日白梨梨又出去搬了些东西,吃喝住暂时不愁了。粉黛也没闲着,把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住的那间小屋子收拾的干净明快,修好了窗和门,做了简易的床。
小墩子一去不见踪影,本来也没指望他来送什么吃的,晚饭俩人赏月吃烤鱼,似是回到了曾经一同闯荡江湖的日子,风一样自由畅快。
萧昱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十数碗姜汤下肚,将养了两日,风寒便好全了。
可一想起那日的情景,萧昱便恨不得撞柱。
这两日心里有了膈应,总觉得后面上黏着什么东西,甭管坐哪儿都习惯用袖子扫一扫。
看见细长之物便想起“搅屎棍子”,今日晚膳,油条一口没动。可恨的是,连南瓜粥都难以下咽,总觉得像什么东西。
皇上脸色阴沉,看的一众宫女太监胆战心惊,还当是自己的差事没干好。
她叫白……什么吃的来着?
真真儿可恨的女人。
萧昱扫了一眼旁边的果盘,拿起梨子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吞下腹。
多汁,脆生生的。
叫白脆脆……哦不,白梨梨。
“咔擦——咔嚓咔擦——”一只梨子被萧昱三两口吃的只剩下核。
据探子来报,那丫头的确混过江湖,江南海北走过不少地方,凭着小聪明吃饭,算卦看相风水卖艺都会那么一点儿。去年进的宫,一进宫被分在文渊阁,因为识字很快当上了小管事,平日里行事圆滑低调,并不引人注目。之前也没见她和哪个贵人有往来,倒是和喂鸟的胖宫女来往甚密,中秋夜宴,只怕是为了那喂鸟宫女才胆敢出头。
或许不是太后和摄政王的人?
知道不可全信,不可大意,可萧昱心里还是畅快了些。只是,一想起“搅屎棍子”,萧昱的俊脸又阴沉了下来。
这仇,得报!
敢说皇上是搅屎棍子,活腻了!
夜色渐浓,萧昱从床下暗格取出夜行衣,从头到脚打扮妥当。刚要走又折回身,夜行衣外边多套上一条黑裤子,这才放心跃出窗外。
白梨梨打着饱嗝,在院子里溜达着转圈。
这悠闲和自在是暂时的,看似没人管没人问,实则危机四伏。
江湖有言,“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坐以待毙不可取。
可是这局该如何破……得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像小墩子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鬼不在少数,个个使手段哪使得过来,还是钱财好用。
钱财……钱财……
墙头上传来一声猫叫,白梨梨正诧异,抬头一看倒吸冷气。
上面立着一人,看身形,是那晚偶遇的蒙面大侠。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大侠那日说夙愿已了,怎么又来了……
哦……难道是心疼他那贞操……
白梨梨咧嘴一笑,拱手问好:“大侠身姿不凡,如月下仙人,令在下心生敬仰。”
萧昱撇撇嘴,暗道好一张巧嘴,不过这话还是很受用的。咳咳嗓子,慢慢扭过头,似是刚刚看到院中之人。
“女侠,好巧。”
巧?
大老远从宫外进来,站冷宫墙头上学猫叫,这叫巧?
白梨梨看着墙头上的大侠,再拱手道:“大侠可否告知是何门派?”
萧昱仰头,撩起额边被风吹乱的一缕长发,“你猜。”
大爷的,能猜中何必问!
“既然大爷的……大侠不肯告知,可否对个江湖暗号……天王盖地虎。”
萧昱咳咳嗓子,压低声音:“小鸡炖蘑菇。”
白梨梨恍然大悟,拱手道:“啊!原来是谷墓派的兄台!难怪大侠风流倜傥,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一看便知人中龙凤!偶遇既是有缘,大侠要去哪里,我可为大侠指路……不收钱。”
萧昱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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