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毛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汗。
“猎场里事事简陋,一会儿马车过来,我带你回府里去。”吐字温婉而又柔和。
裴英刚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轻薄而柔软的白衣勾勒出他精悍矫健的腰腹曲线,一头蓬松的长发散落在结实的肩膀上,脸缓缓转向她,为刚才听到的温文耳语心动,犹豫道:“这样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姐姐把我带进府里了?”
刚刚是有些冲动了,玉明熙细想来,也顾不得许多,“道观偏僻多山路,宫里你又没个亲信照顾,临时找个安静的庭院给你修养也来不及……就去我府上吧。”
整修过的公主府比先前宽敞许多,之前她留长孙怡和李澈在府里住过一阵子,她小时候还住过太子府,只要住的舒坦安全,别人怎么说就随他们去吧。
过了一会儿,杨宏从外头走过来,“公主,马车已经备好了。”
玉明熙吩咐人把裴英抬进马车里,她也跟着坐进去。
宽敞的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坐在里面的人才不会受颠簸。宽敞的路上,马匹慢慢的走,马夫尽量放慢速度,哪怕走的慢些也不能让马车起颠簸。
一众护卫骑马随行在马车旁,玉明熙坐在里面,扶着裴英虚弱无力的身体。
日光斜照进马车里,随着时开时落的窗帘在男人强健的身体上落下一层光辉。他像只乖顺的宠物依偎在女子肩膀上,双眸微垂,小声问道:“姐姐,你真的原谅我了?”
玉明熙偏过头去看他,手臂揽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男人身上的体温,心中格外平静。
“裴英,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好吗。”玉明熙温柔的注视着他,手掌在他肩膀上轻轻抚摸,“我的心里话都跟已经你说了,你不需要怀疑。”
闻言,裴英微微闭上了眼睛。
玉明熙再听不到他的声音,心中有些慌乱,微红着脸又说:“我退了与张祈安的亲事,你以后也别再记恨他了。”
裴英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她,被玉明熙羞涩的转头去躲开他的视线。
“我不记恨他,可是……姐姐为什么要特意我说此事?”他两只手无力的捏住她的裙子,比平日里的粉白多了几分红,桃红色的衣裙捏在手里又软又滑,裴英不敢使大力气,一双浅瞳色的眸子颇为期待的看着她。
从身旁传过来的视线好像一团火一样灼伤着她的神经,玉明熙觉得脸上热热的,清咳两声:“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敌视与我亲近的人,我现在跟你说清,你以后可不许去找别人的麻烦。”
她这样可是为了公为民,才不是在意裴英吃醋了会伤人。
女子微红的脸颊好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样,不但色泽红润,还散发着幽幽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裴英瞧见她侧脸上的红晕,滚了滚喉结,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玉明熙也曾为他心动过,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心意。只要他正常一些,别再走那些极端的路子,说不定……
越想越激动,多年的痴想并未错付。裴英大着胆子试探说:“我喜欢姐姐,日后定然以你为尊。”
玉明熙强装镇定,“哦。”
她没有反驳,脸上却红得更深,从她肩膀上传来的温度越发炙热,裴英仿佛能听到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也变得很快,俊美的脸上洇出红色,两只手臂微微抬起来圈住了她的腰,缓缓收紧。
玉明熙并没有因为他的接触而生气,只是心跳更快了,只能假装看着窗帘外的风景,一只手似不经意的摸在他手上,缓缓覆在他手背上。
两人之间不再有言语交流,在漫长的沉默中,听着外头马蹄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
春猎结束后的祭天仪式格外盛大,在新人礼部尚书的操办下,仪式举办得格外顺利。供奉在祭坛上的是春猎时打来的野物,摆在最中间的是一只巨大的老虎头。
贵公子们发现它的时候,老虎身上扎了一支箭,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公子们便将老虎抬回了营地,后来查问了虎身上的箭,才知道这是长公主打下的猎物。
近几日,长公主上朝时来的晚走的早,众臣都知道长公主在猎场里受了伤,罪魁祸首就是三王爷李禄和他的独子李宸,经此一遭,三王爷一脉算是彻底没落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另一件事值得官眷们在背后关注。
长公主迟迟没有议亲,之前还有意相看几个驸马人选,最近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人人都知道太上皇又住回了公主府里,猎场救驾后,二人的关系总算破了冰。
几个官眷在花园里私下议论。
“当初太上皇还没有认回李姓的时候,他们二人便时时形影相随,我早看出来他们两个不对劲,又是异性又没有血缘关系,不生出感情来才怪呢。”
“不过长公主真能和太上皇在一起吗?不会不合规矩啊?”
年纪大些的贵夫人耐心道:“规矩不都是人定的,公主这封号是当陛下亲封的,若是能与太上皇结亲,不就是亲上加亲了。”
“要是这么说,那为什么当初太上皇还在位时要娶公主,会有那么多人反对呢?”
“自然是因为群臣都向着公主了,你想想,当时公主在朝中声望多高,她只在户部做了几个月的尚书,就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才屈居后宫,那才是大靖的损失呢。”
相隔不远的公主府里,小燕端了汤药进屋里来,苦着脸说:“公主,您大摇大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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