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半点他的位置都没有。
又涂了遍药膏,林恩恩随口问道:“今天我怎么没见卫诚?”
“小姐,你不知道,他正自己罚跪呢,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夫人亲自去叫他都不起来。”
“罚跪?为什么?”
叶儿无奈道:“说是卫公子临走之前吩咐过他,若是让您受了半点伤害,唯他是问呢。”
“啊?带我去看看吧,外面太阳那么大。”
卫诚是领了死命令的,保证林小姐寒毛不伤,虽说这女子们的宴会,他实在插不上手,他还是觉得有愧公子的托付
“林小姐,您不用管我了,以后我定会尽职尽责,您也别嫌我烦,我会贴身保护您的安危。”
“……怎么叫贴身?”
“就是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卫诚这么精明的人难得泛起了执拗。
林恩恩见说不通他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习武之人这不算什么。
卫诚在惩罚自己之后就把这边的事一五一十的写信告诉了卫臻,包括林恩恩如何受伤,徐夫人派人送来礼品等等全说了。
最近刚打了几个小规模胜仗,卫臻正在兴头上,在城楼上听战士们拉歌呢。
一个小兵举起新收到的信蹬蹬蹬的跑了过来。
卫臻一见是卫诚的信,立马绽放了笑容,让人赏了小兵几钱银子,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帐里看信了。
叫我放弃她吗
他就快咧到耳根的笑容却见看到信的具体内容时攸的冷了下来。
离开京城的前夜, 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她的承诺, 就可以安下心来。
原本,他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他变了, 别人仍旧如前世一般行事,包括徐夫人。
可他怎会知道,凡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重生,才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许多事情的发展走
向。也或许是别的原因。
总之, 徐夫人这回肯定是把恩恩纳入未来儿媳妇考虑范围了!
卫臻重生以来还从未如此慌乱过, 这段日子以来, 战场上的胜利让他意气风发,自信非常,但在这封信面
前,他忽然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敬王妃居然认了恩恩当义女?这与前世大为不同,那时候是恩恩的身份先暴露出来, 各方势力才开始要拉
拢她。
而如今, 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 她竟被敬王妃一时的心血来潮收做了义女。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家就算表现的态度暧昧,在世人眼里, 也已经站到了敬王一党,何况还有一个林
泳煦呢。
不只如此, 徐朗清也极有可能随着恩恩, 就此投到敬王麾下。
毕竟他前世就是随着恩恩跟着自己的,而之后他与他亦敌亦友亦君臣的关系, 也是在岁月里好不容易建立
起来的。
这些还不是最紧要,重点是,依他看来,敬王妃不会看上徐家,定会为嫡女寻个更大的筹码。那么徐家就
真有可能求娶林恩恩!
此时战况胶着,他断不可能扔下这边离开,一旦离开关系着千万条弟兄的生命。
恩恩的烫伤怎么样了?事态会如何发展?面对她的事情,他总是感到这么束手无策。
石敬进来见他这幅样子,便顺口问了句。
石敬是卫臻最知心的下属,除了重生他几乎知道他所有的事。
无奈的把信递给了他,“你看看吧。”
石敬看完也是面色凝重,小心的措辞一番,才开口道:“其实这样很好,一个林家,或者徐家还影响不到
咱们什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宴会竟然看出了如此多人的心思,连户部的老董都投靠敬王了,若不是心里有
底,谅他女儿也不敢如此放肆?还有表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这些还不算什么,还够时间运筹帷幄,我
担心的是,因为林家,晋王世子已经盯上了你,你这样老是牵绊着林家,于大事实在不利。”
卫臻眉头紧皱,不解的看向石敬,“你是叫我放弃林恩恩?”
石敬耸耸肩,不言而喻。
“那你还不如叫我放弃大业来的痛快些!”
“公子,成大事者,决不能让人找到软肋,现在林恩恩成了你的软肋,这无疑为大业增添了许多变数
啊!”
的确有许多的变数,她的身世还没牵扯出来呢,但那又能怎样?
“不必再说了!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她在我在,谁也休想动她!”
这话既是宣告态度,又是一种震慑警告。
他不再理石敬,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信中问候了她的伤势,还告知她,已经联系到了她三哥本人,他亲手
写的信件应该已经在秘密运送的路上了,叫她耐心等待,好好养伤,另外叮嘱她,她可以与敬王府来往,林家
切不可全部投靠过去。信里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等他回去再考虑婚嫁,如果她敢趁他不在定下人生大
事,他绝饶不了对方,一定会让那人碎尸万段,死不瞑目的!
这封信仍是秘密传送出去的,卫忠拿着信出去了,卫臻瞄到了一直没启用过的信鸽,砚台。
当初他命人找来这两只鸽子,就是幻想着,万一她十分想念自己了,想与自己说几句不紧要的私密话,可
以不拘时间地点,随时用上它们。
可她果然没用它们,如他所料。卫臻的心已被她打击过太多次了,想到此处,也唯有自嘲罢了。
把鸽子捧到手里,轻轻抚着它的羽毛,他又何尝不想念儿子啊?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永远也偿还不完对他的亏欠,是他的自大,他的疏忽,才永远的失去了他。
他不愿、也没脸为自己辩解,恩恩那时候如何发疯,如何排斥他,甚至杀了他,也是他该受的。
就算一死也是偿还不完的,否则老天又怎会让他带着记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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