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清醒的时候便对她如此冷淡?
宋折香一时间犯了难,等到宫人在外边问她可起来了,才回过神来。
“主子可醒了?今日您还得去贤妃娘娘那儿请安呢。”说话的是建章宫的大宫女,名唤江儿,前世也是她经常在跟前侍候。
宋折香一听,有些烦躁,她前世升到了贵妃,嫌每日请安麻烦,便只叫嫔妃们每月二十一号来她跟前说会话便好。
如今重来一回,还是苏弦洗掌管着宫里事务。自是逃脱不了每日晨间的请安的。
她认命似的任由宫女摆弄,收拾了许久才带着桃叶,出了建章宫往承乾宫去。
到了承乾宫,发现外边已经立满了人,神色各异。
宋折香低着头把身子倚在桃叶身上,果不其然听见周边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她瞥了一眼周围人,扶着腰,似乎是昨日累着了似的。
余美人躲在阴暗处,牙齿都被她咬的发响。陛下那日分明对宋折香是不喜的,为何会招她侍寝?陛下已经整整三个月未踏足后宫了,如今倒叫宋折香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宋折香不清楚余美人和周围人的心思,不过大抵都能猜到些。前世她初得宠不也是这般吗?面上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恭贺她得宠,被陛下上了心,暗地里却不知是如何埋汰她的。
可被一大群人看猴子似的围着倒叫她浑身不舒坦。
好在在外边站了没多久,承乾宫的嬷嬷便出来请她们进去。
虽说昨日也曾来拜见过贤妃,可今个却是实打实的第一回拜见,毕竟她昨夜是第一回侍寝。
上边苏弦洗翻着彤册,下边的嫔妃低眉顺眼的,生怕惹着了娘娘主子们的晦气。毕竟上头两位娘娘的脸色可是不大好的。
杜白栀品着茶打量宋折香,她以前也是宫里的宠妃,只不过陛下这几个月变了个人似的,日日宿在建章宫,除却昨日招了宋折香侍寝,已经整整三月未踏足后宫了。
她瞧着,这宋折香除了容貌出众些,也并无什么特别的。心里虽这般宽慰自己,可却还有一肚子的酸水没地儿倒。
苏弦洗抬头:“昨日可是宋婕妤侍的寝?”彤册上白纸黑字的标明着,苏弦洗自然知晓,如今只是明知故问罢了。
宋折香被点了名,自是要起来的:“回娘娘,昨日是臣妾侍奉的陛下。”
苏弦洗面上端着,点了点头:“如今既侍了寝,便要努力为陛下开枝散叶。”她不着声色的提点了王府的老人:“这些年来,没成想宫中竟无一有孕的,倒是本宫的失职了。”
这罪责自然不能担在她身上,所以,坐着的嫔妃起身了,站着的也屈膝说着:“臣妾不敢。”
苏弦洗面色不改:“都起来吧。为妃便以侍君诞嗣为重,妹妹们记准了便好。”
嫔妃们自是俯身称是。
余美人眼珠子轱辘的转,上前一步说道:“娘娘,若有人祸乱后掖该如何?”
众人被挑了兴致似的,就连方才松松散散坐着的杜白栀也直起身子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余美人和宋折香。
苏弦洗挑眉:“哦?你且说说何人祸乱后掖,又如何祸乱的后掖?”
苏弦洗在后掖积威已久,如今一挑眉便叫余美人软了腿,她狠下心来说道:“昨日宋婕妤在宫道上公然勾引陛下,行为不端。”
“噗呲”不知谁笑出了声来,余美人脸上忽青忽然白的,同昨日在承乾宫外一般的场景,只是今日周边看她笑话的人更多了。
宋折香前世当了几年的宠妃,可今世她循规蹈矩哪来的勾引陛下,冷哼道:“美人是许久未见陛下吧?”
她一说话,众人自是略过了余美人,目光凝在她身上来,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宋折香前世便与余美人不对付,今世自然不会给她留情面:“若非如此,怎么本嫔这才第一次侍寝,便遭了人妒忌。”
众人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说了些什么。
“你,你!”余美人涨的一张脸通红,跪在地下有些满脸难堪。
苏弦洗轻咳了两声,方要说话便被人打断。
“姐姐,宋婕妤是新人,到底不如老人们懂规矩,小惩大诫便好了吧。”说话的人是乔知韫。
乔知韫是当今右相之女,身份显贵,入了宫便封了九嫔中的淑仪,还赐了封号襄。前世她便与宋折香交好,便是宋折香得宠时也未曾表露过一丝不满。
苏弦洗有些诧异的看了乔知韫一眼,她可不认为乔知韫是个爱多管闲事的性子。
不过她也乐的卖乔知韫一个面子,清了清嗓子:“宋婕妤,余美人。”
二人俯身应着:“臣妾在。”
苏弦洗把彤册放在案上才开口说话:“宋婕妤御前失仪,就,罚抄宫规三遍。”
余美人一听,有些愣神,刚想开口便听苏弦洗继续说道:“唤太医来吧。”
众人有些奇怪,却没说什么。倒是杜白栀抬着眸子看了苏弦洗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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