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后娘娘那是奴婢的福份……可奴婢刚刚进宫,礼仪规矩都还没学全,唯恐侍候不好太后娘娘。”
“也未必真是拨到永福宫来侍候咱们娘娘的。”容从细声安抚,不经意间提及:“信王殿下已经回宫,兴许很快就会调你过去。”
听他三句不离‘信王殿下’,温浓想充耳不闻装蒜到底都不成。
她是进宫之后才得知,钟勇门下采选的同一天,离宫回府休养小半月余的信王乘车走正华门回宫去了。据说信王归家不早朝的这小半个月里,朝堂之上鸡飞狗跳,六部九卿压着公文都在等着他审批,可忙得焦头烂额。
温浓一脸讪讪然:“信王殿下大约不会要奴才的。”
容从侧目,狭眸闪动微光:“怎么说?”
“信王殿下不喜呱噪,”温浓素唇一撇,颦眉苦恼:“更不喜忤逆之人。”
“信王殿下确实喜静恶噪,而这宫中亦无人敢忤逆他。”容从笑了,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如水游滑过她的面庞:“可你好似不一样。”
沾染肌肤的指触令温浓头皮发麻,她努力克制起疙瘩,一派天真的口吻:“奴婢与其他一同入宫的姐妹并无不同。”
“或许你有与别不同之处,只是你不自知而己。”容从一笑置之,宫门已过,他顺势收回手。
温浓没敢探究他究竟是调侃还是讽刺,永福宫门一过,绿理石阶蜿蜒向前,石莲卧壁夏花纷繁,绕走弯廊可见水光交错,前殿已近。
槅窗一扇扇向外推启,翘角之下风铃摇曳。再靠近些,但见宫室高阔,满目琳琅,清贵而不失典雅风韵。三伏酷暑,四壁盛有融冰,容从领温浓甫一进屋,立刻感受到温度骤降。
正当此时,一缕轻风袅袅带起薄色烟纱,隐约已见窗边有人卧坐其中。随即,两名绯装宫女动作轻巧地挑开左右纱幔,露出卧坐凭栏的鲁太后。
不论各宫主子脾气如何,侍候宫中贵人从来都是一等一的好差事。然而上辈子的温浓混得并不好,等闲好差轮不到。她不曾服侍过鲁太后,但太后鲁氏此人,她远远还是瞄过几眼的。
今日太后云髻高挽,金钿累丝白珠镶玉,华而不艳贵而不俗。她一袭红墨宫装,外夹轻软水绉纱,长裙延地,盈腰束裹。细看眉眼,桃腮翦瞳冰肌玉骨,那是倾国倾城的牡丹绝色。
尽管打扮雍容成熟,可鲁氏到底还是太年轻。
少帝五岁生辰未过,而他登基才满两年。作为小皇帝的嫡亲生母,鲁氏倚仗信王对少帝的扶持,母凭子荣登太后宝座,彼时尚在桃李年华,妩媚青春。
“你回来了。”太后抬眸,笑靥宛若沐春的暖风拂动心芳,直把人的神魂给勾走了。
温浓被勾得出神,后知后觉发现容从已经踱回太后身边,接过宫人递上的软帕为她擦拭双手,弯低回话:“回禀娘娘,奴才把温浓姑娘带到了。”
这个名字并未引起鲁太后的丝毫反应,像是从未耳闻,直到她慢半拍地转过眸子,盈盈秋光轻轻滑过温浓的脸庞:“哀家记得,这是信王送进宫来的姑娘……”
她声音停顿,复而微笑,笑意温柔得令人生不出半分芥蒂:“来,过来让哀家瞧瞧。”
温浓心头微紧,面上不敢怠慢,乖顺凑到她跟前,让她瞧个仔细明白。
鲁太后容色未改,细语温声:“宫舍住得可习惯?”
“回娘娘的话,奴婢住得很习惯。舍下的姑姑、嬷嬷待奴婢很好,其他姐妹认识的时间虽说不长,可都相处很融洽。”她轻声答腔,温顺间透出一丢小紧张。
这很正常,不紧张才不正常。
“应分的,待你好是应分的。”鲁太后明眸一转,正色说:“信王送你入宫,便是要你得宫中庇护。哀家执掌凤印统领后宫,自是责无旁贷。今后倘若有人敢胆折辱,哀家便是你最大的护盾,你且宽心住下。”
“……”
慢着,陆涟青说宫中自有人照应,这‘人’莫不会是在说太后吧?
温浓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万幸容从适时提点:“娘娘宽恩,还不谢礼?”
温浓立刻八哥学话:“奴婢谢娘娘恩典!”
看她拜得五体投地,惹来鲁太后宽心一笑:“其实哀家早几日便有意传你见见,只是陛下生辰在即,哀家忙于生辰宴的安排,一转眼便忘了。”
听见耳边的吁叹,温浓马上想到她说的是白露之后,小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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