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贩子的据点,由此可见他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财。”
太后琢磨:“也许只是没要够。”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从人贩据点出来以后突然急着要我们放他走,连最后的银子都不要了。”若不是容从借口把人留下来口述画相,这人可能已经跑了:“正如阿浓所说,这些都只是乞丐的片面之辞。他在屋里看到什么,屋里又发生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就是真假掺半,我们也分辩不出。”
太后越听越急:“如果那乞丐真是骗了我们,那信王这边……”
“娘娘思子心切,心力憔悴,您有足够的理由与苦衷,信王不该怪您,怪只怪他不能说清楚。”容从安抚太后,信王与太后之间的联系不一般,彼此都不会主动去斩断这根线,所以太后思量之下处处忌惮,而信王不到万不得己,也不会做绝。
太后焦虑的心稍稍回落,可她却又不那么赞同容从之意,她早就已经不再全心信任信王了。
“先等阿浓出来罢。”容从若有所思,“如果信王无碍,王府的人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忍气吞声,恐怕信王是真出事了。”
他并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此处,分神思索的是另一个问题,容欢去哪了?
*
温浓甫一进屋,不疾不徐的步伐一转,陆虎被放到地上,她匆匆把门阖上,然后环扫一圈,迅速往内室里走。
揭过隔开内外两室的门帘,陆涟青静静躺在榻上,左大夫已经收针,正在收拾他的针具,听见声音回头瞥向温浓一眼,没有上心地重新背回身去:“刚刚结束了,正好你也回来了,我给你交代几件要注意的……”
话没说话,左大夫就被温浓揪了出来:“你——”
“小声点!”温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凶恶的眼神瞪得左大夫有点发怂:“姑娘有话好好说……”
时间紧迫,温浓不跟他废话:“我问你,你家统共住了几个人?”
“我、我家?”左大夫一脸懵圈:“就我,还有你以前见过的那孩子、方周,就我俩。”
温浓继续追问:“没有其他人?”
左大夫刚要点头,脑海里忽而浮现最近刚捡回来的小哭包,话到嘴里卡住了。
温浓立刻注意到他的欲言之止:“你家最近是不是捡到什么人?比如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孩?”
左大夫听她语气极冲,自行脑补宅斗大戏,赶忙解释:“姑娘别生气,我也没想到王爷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啊……”
“你在胡说什么?”温浓哭笑不得,但也已经从左大夫口中得到确切答案:“那是圣上,大晋皇帝!”
“皇帝?”左大夫傻眼了:“可他不是郑宝宝吗?”
“什么郑宝宝?”温浓细嚼这个名字,立刻拆分出真实意思:“郑是朕,陛下的自称朕。宝宝是太后给他起的小名,太后娘娘才能喊的小名!”
左大夫回想到自己曾对当今圣上施加压迫和威胁,登时觉得天旋地转脖子发凉,项上人头恐将不保。
“不对,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已经知道他在我那了?”左大夫平素几乎不会主动求见信王,今日这趟正是为了郑宝宝、啊不,皇帝陛下来的,他以为这个信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啊!
温浓扶额,把太后误以为复生堂是人贩子的窝点,皇帝被他拐卖然后带人跑去剿他老窝的事给说了。左大夫的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黑,险些气不打一处来:“哪个混账东西搬弄是非毁我清誉?我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小老百姓,被他这么一搅我那小医馆以后还怎么开、我以后还怎么在京城里混!”
温浓向他投来狐疑的眼神,毕竟她与左大夫不熟,唯一跟他熟的陆涟青又还没醒,她也不能确定这左大夫是不是真如太后所言,其实背地里做过什么拐卖小孩的勾当。
“我真不知道呀!那天清早我带方周上婆恸山采药,真的是很巧合的情况下发现郑、小陛下,见他可怜才带他回来的!”左大夫冤死了:“要不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个流氓乞丐把方周打了个半死,我也不至于忙得晕头转向忘了去报官呢!”
“乞丐?”温浓心头一突,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太后命人拉出来的那名乞丐,“是不是瘸了条腿,还瞎了只眼睛的乞丐?”
左大夫其实并没见过那个乞丐,都是事后听小皇帝和方周描述的。按照他们的说法,确实是个瘸了腿的邋遢男人。至于瞎掉的那只眼,如果是被猫抓烂再被方周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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