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啰,赶紧叫住了他:“如果你见到他,麻烦帮我递个话,就说镇国公府的大姑娘向他下战,若他同意,明日便来文东街一见。若是不愿,那便罢了。五尺男儿连个姑娘家都不敢应战。”
她想着,侯骏的性子听到这番话应该是气的。
不曾想,还没见到本人急,小喽啰就先替他出来口气:“葛姑娘好大的做派,威胁我们老大认输不成,还要重新约一次,难不成是想着借太子殿下的威风,再暗中打压一番文东街?”
这是什么跟什么?葛幼依听着绕。
威胁?暗中打压?
莫不是狗太子私底下用了什么手段?葛幼依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只好赔上一个笑脸:“此番前来,并非如你所说,一来,本小姐与太子殿下没有干系,他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二是我们真想好好地比一场,而不是想以这样的方式结尾。如若你们不信,你也可以不用告知侯骏,左右他也是厌弃我们的。”
她说得诚恳,还朝他手里塞了几锭银子。
小喽啰掂量了银子的重量,突然觉得,她说得是那么一回事,才迟疑地开口,像是做了天大的决定,一脸为难:“行吧,待我见到老大,就跟他说一声。”
“如果明天老大没来,可不关我的事。”他加了句,仿佛要撇清关系。
葛幼依一看,就知道有戏了,连连应了几声好。如此,这事才算定了下来。
她和沈莹莹准备离开文东街,那小喽啰又好心地提了一嘴:“你是葛幼淇的长姐吧?我听说,他好像泡在教坊司三日了。”拿人手软,自然也要尽责。
闻言,葛幼依内心滋滋地冒出了火。
好家伙,这档子事都能传到文东街来了?还嫌她家的火烧得还不够旺吗?
她再次感谢了小喽啰一番,原本打算去敏宝斋打探话本子一事,硬生生地叫马夫拐了个弯,直接驶进花街巷里。
沈莹莹跟着她,扬言就要帮忙收拾葛幼淇一顿。
葛幼依立马劝住她:“这是我的家事,呆会你就站在一旁,看着便可。”
沈莹莹只好答应。
教坊司很快就到了,作为京城中最盛名的地儿,每日来往的宾客多得能把蹴鞠场给踏平喽。
两个姑娘进教坊司,老鸠起先是不答应的,后面葛幼依直接砸了千两,又说明了来意,才将她迎了进去。
老鸠见她装束不凡,且是来找人的,自然不敢多得罪。即便如此,几人愣是找了一盏茶时间,才找到葛幼淇。
葛幼依本就有怒火,眼下被老鸠讹了千两,心头更是汩汩地滴血,仿佛能看到白花花的银两在她面前飞过。里面娇笑声不止,伴随着各种淫言浪语和丝竹之声,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葛幼依直接一脚踢开了门,顷刻间所有音语都收了声。
那个不懂事的正逗着美娇娘,两只脚随意地架在桌几上,好一副浪荡公子哥模样。却瞬间让葛幼依怒火飙升。
她压着火气,字字从嘴里蹦出:“葛、幼、淇。”
葛幼淇一看到眼前人,立即手忙脚乱地站好,两只手贴在身侧规规矩矩的,他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唤:“姐………”
但一想到现在的场景,定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不然以后小娘子们都不来找他了,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挑着不耐的劲儿看她:“你来干什么?”
他还好意思问?
葛幼依见他已经颓靡得不像样,眼下的乌青往大了说,都能遮住一个人的拳头了,显然是泡在销魂窟里,日夜颠倒。
她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上前甩他一巴掌:“我问你,今天是几日?”
葛幼淇还以为会挨一顿骂,没曾想预料中的没来,反而是被她这样问,倒是看着天,很认真地在想,乌青的黑眼圈看着更渗人了,二月……二月一日?”
他一落话,房中几名花娘瞬间笑出了声。
葛幼依可丢不起这个脸,她抓住葛幼淇的手:“跟我回去。”
葛幼淇是男人,力气自然比她大得多,见长姐这么蛮横,酒意上头,一时之下,轻轻”地甩开她的手:“我偏要在这!我不回去!”
熟料,葛幼依被他推得往后摔了一跤。
众人纷纷惊呼。
葛幼淇眼底闪过一丝歉意,踌躇上前,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冷冰冰地讲:“是你自己不小心的。”不是他推的。
这话听了,沈莹莹都要生气。她拿起离的最近的茶水,往他脸上一泼:“你还好意思说话?”
葛幼淇猝不及防被泼脸,仍有些滚烫的水糊在脸上,叫他看不清视野。他只是一味地说着:“我姐都没有说我,你有什么资格?”
“谁说她没资格?”葛幼依被扶着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他。
葛幼淇正慌乱地用袖子不停地擦着脸。
却陡地,“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房间。
葛幼淇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时竟分不清是羞恼的,还是掉价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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