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征。”
出征?
上辈子边疆平定,她阿爹直到自己嫁入东宫都未曾接旨出征。这次为何节外生枝?
仔细一想,前世西域使臣之行颇为顺利,大皇子商谈完毕后便回到兰斯,隔年便开通了海上商线。但是这一世他却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见她脸色惨白,宋昀缓声道:“陛下只是有此意,还未下达指令。”
“我知道,只是——”
只是战场向来刀剑无眼,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阿爹年岁已高不似从前,若是陛下下令让他出征,他们祝家不敢不从。
想到这里她便浑身一阵发冷,伸手扯了扯身上的外衫,让那股令人安心的梅香包裹着自己。
这时,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阵暖意,宋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祝怜鼻子一酸,伸手抱住他温暖精瘦的腰肢。
宋昀柔声说:“别怕,祝怜。”
她像是一只失去了安全感的小兽,浑身的不安都炸了起来,只有拼命地抱住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样自己才能获得些许安息。
而宋昀何等敏锐,自然是察觉了她的心意。她的依赖像是蛊惑人心的毒药,一时间一股莫名的冲动自体内爆发,沿着他抚在祝怜背后的滚烫的指尖一路蔓延,将他的理智几乎燃烧殆尽。
“宋知微,我现在就想把你吃掉。”祝怜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轻声道:“我等不到大婚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便踮起脚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那是一股带着执念和不顾一切的吻。
她向来是耀眼而坚强的,有时甚至有些强硬,正如她硬生生地闯入了他高筑的围墙。但此时此刻却多了一丝柔软,好像是一株依附他而生的纤细的藤蔓,一圈一圈地把他缠紧,再也不会分开。
头脑一片混乱,像是被人掀翻的满桌子的菜肴,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混在一起,但最终只有那一抹温热夺去了他所有的感知,让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么一点。
所以他竟不知何时反客为主,把她举在方才她歇息的梳妆台之上,让她扬起洁白纤细脖颈,宛如一只待宰的无辜的羔羊。
“……不行。”
他把自己的鼻息同她的分开,声音带着一丝隐忍:“这样不对。”
她的手指还在他的衣襟之中,微微一顿。
为什么不对?
祝怜看到他眸中的火焰慢慢熄灭,那操纵他燃烧他的冲动化作冷却的灰烬,让他回归了理智,变成了往日那个谨慎,克制的宋知微。
可她不想半途而废,她好不容易把他点燃,又怎么会让他轻易逃出手掌心?
“宋知微,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嘟囔一句,似是生了气,含娇带嗔的话像小勾子一样挠得人心头发痒。
宋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张口在她耳垂咬了一口。
这事关尊严的一口没有丝毫留情,祝怜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不甘示弱地回咬住他的脖颈,在那里留下一排白森森的牙印,宋昀差点忍不住口中的痛呼。
“你是属狗的么?”
“明明是你先咬我。”她瞥了眼某处,冷笑道:“宋大人心口不一的本事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
他的脸微微一红,慌忙后退一步,闷声道:“不知羞。”
祝怜爱极了他这幅软绵绵又好欺负的模样,一时间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面前的女子发鬓微乱,却好整以暇道:“敢问宋大人,我哪里不知羞?”
宋昀瞪了她一眼,别过头,耳垂红的似火。
“宋大人的脸这么红,是不是害羞了?”她凑近那只殷红的耳朵,呵气道:“但是宋大人好像很喜欢……”
话音刚落,他呼吸局促了些许,身子突然僵硬起来。
祝怜乐不可支地捧起他地脸,让他眸中的狼狈无处可躲:“你看,被我说中了。”
宋昀有些挫败地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不肯说话,也不肯回应。而祝怜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她抱着身前白衣似雪的青年,轻轻蹭了蹭。
“宋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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