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落在她身上,似冰寒冷,似火灼热,满是煎熬。
姜尚宫转回头,对着榻上的永嘉沉默摇头。
“都滚出去。”沈邵负手立在床榻前,他声音算不上高,却十足沉冷。
寝殿内的女侍三三两两全部退下,沈邵垂眸俯视仍留在床榻前的姜尚宫,面上笑意玩味,似有几分冷:“姜尚宫是忠仆,一向不听朕的,你留下来是想护着她?你觉得自己能护得住她吗?”
沈邵冷笑问着,忽然转头看向殿外,大声唤王然,王然很快带着几个长侍跑进来,候在寝殿门外。
沈邵收回目光,先是落到永嘉身上,最后看向姜尚宫:“拖下去,杖毙。”
姜尚宫跪在床榻前,听着沈邵的发落,缓缓闭上眼,一语不发。
殿外的王然一愣,他在门槛外愣站了片刻,待再次对上天子投来的冰冷目光,连忙弯腰垂头,带着人走入殿中。
永嘉周身一震,她紧盯着沈邵,她看着奉命走近来的宫人,慌忙抬手死死拽住姜尚宫的衣袖,她用尽所有力气去问沈邵:“为什么?你不能动姜尚宫,你不能动她…不是她的错…”
沈邵听着永嘉的质问,看她苍白额头浸出的汗,寂寂不语。
姜尚宫被王然带着人拖下去时,没有丝毫的挣扎求饶,只双目直直望着永嘉,她们指尖松开的一瞬,她只劝:“殿下保重身子。”
永嘉想要阻拦,可她身上力气殆尽,她望着被越拖越远的姜尚宫,挣扎的想要爬起身,最终狼狈的摔回榻上。
寝殿的门在外关锁的那一刻,永嘉的心血似被抽尽了,她摔在榻上,四肢虚软冰冷,她的身子随着她的心一起颤抖。
沈邵撩起衣摆,在床榻旁坐下,他望着伏在榻上的人,抱住她的双肩,将她从榻上扶起,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的眼神似深夜,看不见波澜,瞧不清喜怒。
沈邵将永嘉抱到怀里,他用指腹去擦拭她额头的汗,擦她眼角的泪。
永嘉急急抓住沈邵的手臂,她眼底皆是血红,一张小脸惨白,连唇瓣都是无血的,她的声音虚弱不堪:“别杀她,不是她的错,不关她的事,你不能杀她。”
“朕知道,永嘉,”他继续异常平静的替她擦眼泪:“可朕的孩子没了,朕狠不下心怪你,总要有人替我们的孩子陪葬。”
“朕说了不许你出府,朕私底下不止一次告诉过姜尚宫,你的身子不能折腾,可她偏偏纵着你,还要私下替你雇马车,帮着你出府,她该死。”
沈邵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用勺子盛了药,递到永嘉唇边:“吃药吧,好好养身子。”
永嘉僵在榻上,她推开沈邵递来的勺子,掀了被子,跑下榻,她急急的向外跑了几步,便无力的摔在地上。
沈邵手中的药被永嘉推洒了,药汁洒了满身,他似乎未恼,他看着摔在地上的人,放下药碗,弯身去抱她。
他从后环住她的腰,她愈发的瘦,他单臂轻轻松松抱住她,她已被力气挣扎,被他抱回床榻。
“沈邵,你若杀了姜尚宫,我会恨你一辈子。”
沈邵望着永嘉含泪的眼,他捧着她的小脸,指腹抚着她的唇:“朕不杀她,难道你想朕去杀陆翊吗?”
他话落,眼瞧着她神色一僵,他抬手将黏在她额前的碎发一缕缕拨开,他捧着她的小脸,她如今脆弱的,让他明明恨,却忍不住心疼心软。
“永嘉,我们的孩子,没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与朕说吗?”他神色深深的望她。
“求陛下,别杀姜尚宫,行吗?”
沈邵低笑起来,嗓音一片哑,他手掌抚摸着她的发:“你不说,没关系,朕会查出来,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邵离开时,永嘉紧紧拽到他的衣袖,被他用力挣脱开,他头也不会的出了寝殿,大门打开,视线里是被长侍压跪在地上的姜尚宫,她口被堵住,毫发无伤。
永嘉的眼睛瞪大,她见沈邵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他身边的下人放了姜尚宫,拿掉堵在姜尚宫口上的绢布。
姜尚宫急急从地上爬起,踉跄的朝殿内跑。
***
沈邵大步出了夕佳楼,早候在外面的庞崇大步迎上,庞崇低身见礼:“陛下,京城巡卫司来报,在楚国医馆里发现数名尸体,都是通身黑衣,刺客打扮。”
长万站在王然身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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