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扁嘴,那奏折都快堆成山了,没办法,只能搬回来偷偷的叫胤礽处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捅到了太后那儿, 这下可好了,老人家亲自来盯着。
“皇祖母消消气, 孙媳妇今后定好好看顾着他, 坚决不叫他再碰了。”门外进来一人,秀美带笑的面容从帘后露出来。
“福晋来了。”榕英求救的看向他,挤眉弄眼宛如抽筋, 实在是被老祖宗亲自照料让她坐卧难安。
胤礽放下手中托盘, 端起汤药吹了吹,转眼瞥见苦着脸的榕英, 只当没看到,“爷先把药喝了。”
见他舀了一汤匙黑漆漆的药递过来,榕英忙往后躲了躲,连声道:“福晋客气了,孤自己来就行了。”
说罢用完好的右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喝完只把碗往胤礽手里一塞,满嘴的苦涩让舌头都麻木了,恶心欲呕的痛苦感让她僵着脸一动不动,脸色青青白白变了几变。
正苦苦熬着打算硬挺过去,两根白玉般的手指拈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榕英下意识嚼了嚼,齿颊都是腻歪的甜意,直入腹腔。
“多谢福晋了。”榕英眉飞色舞。
胤礽勾勾唇角,给她擦嘴。
仁宪太后看着小俩口自然又亲密的相处,心头感叹,津津有味的看了会儿才道:“没成想咱们保成小时候不怕苦,这长大娶了媳妇儿反倒是娇贵了。”
老太太说话时的兴致盎然浓得都快溢出来的,一脸的你们继续别理我。
榕英脸一垮,抬眼去看面前的真·不怕苦·太子,正对上一双看戏的杏眼。
她干笑两声。
“行了,哀家就不打搅你们了。”仁宪太后站起身,胤礽也起身去送。
送至屋外,仁宪太后回身携起胤礽双手拍了拍,慈祥的眼里尽是满意,“保成媳妇儿啊,这段日子你受累了。”
胤礽忙摇了摇头:“皇祖母言重了,这都是孙媳妇分内之事。”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果然是个好的,仁宪太后暗暗赞叹,又嘱托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胤礽目送太后出了院子,眼底都是暖意。
仁宪太后虽然并不是他的亲祖母,但那份舐犊之情绝对货真价实,更难得的是她能做到对每一个孙子孙女都一视同仁,从不会因为哪个身份贵重些或哪个低贱些而有所轻视。
可能也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孩子吧,除了不会说汉话让人挑不出一点不好来,就连曾由她抚育过的五阿哥胤祺都沾染了几分佛性,心性甚善,为人淳厚。
胤礽回屋,瞧见伸长了脖子的榕英,没好气骂了句:“老实点,回头伤口扯着了别又喊疼。”
榕英撅撅嘴巴躺好,然后眼巴巴看着他。
“做什么盯着孤?”
“爷怎么都不问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从出事至今,胤礽是一个字都没问,反倒是榕英自己在这里七上八下的。
胤礽闻声,下巴一抬,眼一横,“瞒着孤跑出宫去?”
“呃……”
“冒充孤去赴约?”
“……”
“遇上刺客不知道跑,还顶着孤的身体逞英雄?”
“没有逞英雄。”榕英弱弱反驳,“我总不好丢下陈林独自逃命吧?再说没有人保护我也跑不掉啊。”
在胤礽越来越严厉的目光下,榕英声音逐渐消失,最后低下了头。
“能护主子平安便是功臣,即便身死孤也会厚葬他们,并妥善安置他们的家人。”胤礽再次发问,面沉如水,“你知不知道皇太子若是遇刺身亡了,会有什么后果?”
榕英张张嘴神情无措,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如今康熙和成年阿哥们都不在京城,皇太子死了必定引朝廷动荡,若有人趁乱谋逆都是有可能的,只凭没有一点实权的太后和蜗居在女子身体中的胤礽,势必危急万分。
“呃,我知道的,可是……”
胤礽也没有要她回答,只是继续说:“错已经酿成,好在你平安无事,陈林和托合齐也算将功折罪,孤可以从轻处罚。”
榕英松了口气。
胤礽瞥她一眼,“至于你?”
“我?”榕英心提了起来,试图撒娇,“啊,我也要罚吗,我这么柔弱你居然忍心罚我。”
“当然要罚,还要重重的罚!”胤礽故意吓唬她,一字一顿的说。
榕英呆了呆,吓哭:“我还受着伤呢。”
胤礽斩钉截铁:“当然是等咱俩换回来咯,或者等你伤好了再罚,总之!非罚不可!”
这小妮子越来越大胆了,不教训不行了。
榕英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怨念的看着扬言要重罚她的太子爷。
“你觉得孤做得不对?”
“哼。”
“你还敢哼我?!”
榕英扁嘴:“好嘛好嘛,我错了嘛。”
面对黑着脸的太子,榕英暗暗决定自己以后要乖一点了,脑袋里一阵乱想又想到普胜寺老和尚说的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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