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痛心疾首地将她的手甩开,严玉笙像是吃了一记闷拳,心里堵得难受,她无措地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是黎家先害的我兄长的。”
宴烽摇头,长叹一声道:“国有国法,令兄违法在先,你不反思他的行为,反是报私仇伤及无辜,唉,本官最不愿同你这种人相识了。”
宴烽的话像一碰冷水,将严玉笙浇了个透心凉,被自己爱慕的人当面讨厌了,严玉笙难受的想哭,解释又没什么可解释的,她喜欢的那双凤眼里如今全是对他的厌恶,她的心都要碎了,最后失魂落魄地被丫鬟拉着离开了普贤殿。
严玉笙走了,黎文漪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疼了,疼得她轻吸了一声,而她身旁的宴烽似乎比青萝还着急,她看到宴烽紧张地想要检查她的伤口,在还未碰及她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撤回了手。
“在下认识普昌寺的一位大师,他会些医术,小姐要是不介意,在下带小姐前去看看如何?”说完,又怕她误会,多解释了一句,“普昌寺地处偏僻,一时不好找大夫,延误时辰,小姐伤势变严重了也不好。”
对着严玉笙一口一个本官,对着她却是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的,黎文漪有些触动,点了点头。
第四章
宴烽在前头领路,黎文漪和青萝跟在他身后,他配合着她们的步伐,保持在合适的距离,不太近也不太远,只是偶尔黎文漪能踩到宴烽留在地上的影子。
“两次与小姐巧遇,在下还未介绍自己,属实失礼了。”
声音清润优雅,令人心生好感,黎文漪抬眸看向身前的宴烽,而宴烽正巧回头,和她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这一回宴烽不是上次的慌张,而是牢牢地锁住她的目光。
“在下姓宴,单名一个烽字,依方才严家二小姐所言,妄加猜测,小姐莫非是黎彦谦黎侍御史的家人?”
黎文漪点点头回道:“正是,他是我兄长。”两次被他所救,黎文漪不疑有他,自报了家门。
“黎侍御史铁面无私,为人清正,是百官楷模,怪不得黎小姐给在下一种熟悉感,原来是黎侍御史的妹妹。”宴烽言语里对黎彦谦评价很高。
有人夸她兄长,黎文漪心里挺高兴,在这沣京城里骂她兄长的比夸他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她是清楚的,尸位素餐且心怀不轨的官员是讨厌她兄长的,而赞同他的多是清流官员,立场决定了他们的想法。
难得碰上一个认同自家兄长的人,黎文漪就打开了话匣子,跟宴烽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发现他对佛法理解很是透彻,黎文漪像是找到了知己,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宴烽的距离越来越近,已是并肩而行的状态了,连到了地方也丝毫未有察觉。
宴烽很有耐心地听着黎文漪说话,等她说完,才轻笑一声道:“到了,我来介绍一下,门口那位就是玄能大师,他医术不错。”
黎文漪这才注意到,她已经来到了普昌寺的药堂,她不好意思地上前见礼:“玄能大师,仓促前来,叨扰了。”
“施主客气了,里面请。”
进了药堂,宴烽就跟玄能大师说明了情况,完全不用黎文漪主仆出面。
玄能大师了解情况后,从药柜里拿出一瓶伤药,交到青萝手里道:“这是贫僧所制的创伤药,每天上一次药,不消几日便能痊愈,你带着小姐到内室去上药吧。”
等她二人进去之后,玄能大师给宴烽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宴施主,贫僧记得你一向不喜佛法,说它是什么镜中花水中月,是蒙蔽世人的障眼法,一段时间不见,施主改了想法了?”
宴烽打量了一眼黎文漪所在的方位,知道她们听不到这里谈话声,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非也,改的不是想法,是待人处世的技巧,人生百态,自是需要灵活应对。”
玄能大师认识宴烽有些年头了,好心劝道:“你隐藏真心,以面具示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宴施主,人之相处,真心换真心,吸引她的是那副面具的心,她想要换的真心不是你的,若要将来不会后悔,你如今就该以真心待她。”
宴烽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不以为意地说道:“大师,沾染凡尘之事,就是沾染因果,小心成不了佛。”他的事,就不劳玄能费心了。
出家之人,不了解俗世的复杂,只要能吸引到黎文漪,用什么假象都可以,他要的就是“吸引”,至于将来,谁会为了一个已经没有用处的人后悔呢?
玄能大师叹了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执迷不悟,他也无可奈何了。
一室安宁,宴烽品着茶,对玄能大师方才的话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黎文漪处理好了伤口,看到的就是两人相对而坐,氛围有些微妙。
玄能大师坐着没动,闭着眼念经,宴烽没有解释什么,起身走到黎文漪身侧,关心道:“好些了吗,伤口可还疼?”
“好多了,大师的药很好,多谢大师了。”黎文漪同玄能大师道谢。
玄能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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