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
安惟翎不理他,两只手抚上他的耳郭,一点一点揉着。袁玠病着,本就浑身发冷,此刻被她温热的手掌半捂着耳朵,舒服得想叹息一声。
他瞬间又清醒,不能这样……他重新去推她肩膀,“阿……唔……”
安惟翎转而去吻他耳后的皮肤,这里连着发际和颈侧,微微发热。方才袁玠还觉得她双唇滚烫难耐,此刻又觉得它有些凉意……冰火交替间,总归是柔情蚀骨。
他不知不觉中将她环得愈来愈紧。
安惟翎感觉到他身体渐渐回暖,终于放过他,“谁推的你?”
袁玠一凛,“怎么又……”
“我今日一定要知道首尾。”
袁玠心叹,到底是个名将,不达目的不罢休。
“午宴时,周赟多灌了我几杯酒。饭后,众人乘船游湖,船小人多,亦有些颠簸,我喝上了头有些晕乎,有人趁乱将我推了下去。”
周赟这厮,惯常爱劝酒的,先前春猎的时候就拉着两人胡搅蛮缠,这回又整出这桩破事……安惟翎一阵愤懑。
“船上有谁?你怀疑谁?”
“六部的人有不少,我在心里轮了轮,除了周赟,似乎谁都有可能。”
袁相爷兴许是全大周脑子最好使的人,他若没有头绪,这件事情就更扑朔迷离。
“方才为什么推开我?”
话题转换得猝不及防,袁玠无奈道,“怕过了寒气给你。”
“哼。这不正好有难同当呢,省得你有事情都不告诉我,最好是下次有人害你,连我也一并——”
袁玠骤然捂她的嘴。
他甚少生气,即便是心里怒火熊熊,面上也能做出一派沉静,外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安惟翎知道他此刻真的怒了,他嘴唇抿得紧,眉头未皱,眼神却冷冽无比。
二人各生各的气,僵了一阵,袁玠先服了软,“阿翎,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以后有人害你,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袁玠想了想,终于点头。安惟翎见他同意,礼尚往来道,“齐玉,方才是我说错话,以后不再说。”
袁玠心下安定,伸手去牵她。
“青方怎么不进来?药该熬好了吧?”
安惟翎跳起,“糟糕!忘了解他的穴!”
她一下飘到门口,指尖在青方身上弹两下,青方浑身酸软,要往地上栽,安惟翎一把拽住他。
他站定后,无奈道,“安将军……”
“辛苦你了,相爷的药该好了,你去盛来。”
青方忽而有些急了,“对!药……多谢安将军提醒!”他匆忙向安惟翎行了个礼,小跑去了厨房。
安惟翎回了房内,袁玠一脸探究,“你点青方的定身穴做什么?他又拦不住你。”
安惟翎咳了声,“气急,误伤。你让青方拦住我,是怕我发现你病了?为什么不让我发现?”
“怕你心疼,再者,怕你去找周赟的麻烦。”
“你别怕,我肯定会找他麻烦。”
果然,袁玠叹了一声,转而问道,“之前听你在外头嚷嚷,隔着门,也没听清,你好像在骂谁‘孙子’?”
安惟翎想了想,觉得还是该说实话,“相爷香闺紧闭,又让青方守着门不许我进,我以为里头藏了女人。”
袁玠险些失了君子风度,“什么?!”
安惟翎上前安抚地摸摸他的手臂,“误会。”
“我难道是那种——”
安惟翎又去吻他,故意吻得啧啧有声,吮吸了好一晌。
又是良久才放开。袁玠有些耳赤,心里彻底拜服,“阿翎,你脑子里成天装了些什么东西?”
“装了你。”
“……别瞎想,没有别的女人,我有你就好。”你一个还不够我操心的?
安惟翎微笑点头。青方端着一碗乌黑浓稠的汤药走进来,房里灌满苦涩的气息,安惟翎似乎闻到里面有黄芪,皱皱眉头,“齐玉,你好好喝药,我有事先走。”
袁玠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有人敢怠慢我齐玉,这怎么行?”
安惟翎浑身血脉涌动,自打长大后,再没有像儿时那样作妖的场合,如今机会难得,正好顺风搅水,弄他个巨浪滔天。
她和善地微笑,“老子去把周赟家的湖给填了。”
第29章 水涸 琅然姑妄碧水涸
作者有诗云:
【琅然姑妄碧水涸 惧将荒唐浮云遮】
【蔻丹褪尽芙蓉寐 江南烟雨更婆娑】
她和善地微笑, “老子去把周赟家的湖给填了。”
青方唬得险些撒了汤药,袁玠瞠目结舌,“你……”
“乖乖喝药, 等我好消息。”安惟翎笑着说完,足尖一点,从窗口飘了出去。
算哪门子的好消息?!袁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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