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据御前太监说,相爷走后陛下出神了许久,脸色也不太好。”
冯贵妃点点头表示知道,“安将军那边,可有消息传回京里?”
小宫女摇头,“并无。”
冯贵妃娇叹一声,“你觉得安将军这人……怎么样?”
小宫女将头埋下去,“安将军乃巾帼英雄,奴婢岂敢妄加议论?”
“闲谈罢了,你无须草木皆兵。”
“是,奴婢觉得安将军英姿飒爽,非是寻常女子。”
“那你觉得陛下喜欢她么?”
小宫女慌忙下跪,“娘娘!奴婢不知!奴婢不敢窥探圣心!”
“你真没意思。”冯贵妃又叹一声,“皇上说过,喜欢手生得好看的女子,你觉得本宫手好看么?”
她不敢起身,“娘娘柔荑纤美,甚是好看。”
冯贵妃单手撑着脸思索起来,眼神亦不聚焦,“本宫上次竟忘了看安将军的手……”
“那安将军……惯于风餐露宿的,定是比不上娘娘的手白皙好看。”
冯贵妃看了看她,示意她起身。
“嗯。”她将护甲小心翼翼放入锦盒,怜惜地端详自己斑驳的指甲,“哎呀……又掉色了。”
“娘娘,若想蔻丹不掉色,须得用明矾固色才好,娘娘最近似乎不大爱用明矾。”
“算了,任它去吧。本宫困,你去铺床,本宫要安置。”
小宫女道了声“是”,转身去里间。
是夜,冯贵妃一心惦记着安惟翎的手,终于缓缓入眠。梦里,安惟翎双手满是鲜血,朝自己轻笑,她不明所以,下一瞬间安惟翎已鬼魅般掠至身前,伸手扼住她的咽喉。
她本能地挣扎,“陛下……救……”
如她所愿,江崇宁忽然出现,却是没看她一眼,“阿羽,你想杀她?”
安惟翎不语,手上力道越发紧了。
江崇宁看着安惟翎的侧脸,温柔地笑,“阿羽,你想杀便杀吧……”
她不敢置信,“陛……下……”
远处一阵模糊的喧哗,她神识逐渐清明,面前的江崇宁仍在笑着,安惟翎神情冷漠孤高,手上力道愈来愈松懈。
冯贵妃蓦地转醒,手不自觉拂上眼角,已然湿滑一片。
小宫女清秀的脸凑过来,“娘娘您怎么了?是梦魇吗?”
冯贵妃心不在焉点点头,“外头有些喧哗,他们在议论什么?”
她欲言又止,“捕风捉影的传言罢了……”
冯贵妃蹙眉,“什么传言?”
“西夏那边的事……娘娘要起身洗漱吗?”
“你不用敷衍本宫,西夏那边怎么了?”
她咽咽口水,“今日清早,宫里传言……西夏公主要来和亲。”
冯贵妃静坐良久。
“娘娘?”小宫女觑她的脸色。
“打水来洗漱。”
小宫女道了声“是”,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
“到底还是如此。”冯贵妃闭眼呢喃,“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分别呢?”她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心里一凛,“不过……只要不是她……谁都行……”
不对……哪里不对?她复又蹙眉。以陛下的手段,在禁宫内打压一则流言算得了什么?他竟是故意要自己听到。
他在敲打自己,不要耍手段。
冯贵妃脊背寒凉,枕边的小意温存,五载悉心陪伴,终究抵不过江山社稷来得重要。可陛下又将她当成什么人了?她是大学士冯道善之女,出身簪缨世家,出阁前亦曾才名满京华,难道也会同后宫里其他妃嫔一样,用不入流的手段争宠吗?
她该生气,可又气不起来,普天之下,谁有资格生那人的气?
她走下脚踏,坐在雕花镜前静静望着自己的脸,五年前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连她也会顾影自怜?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从进了这朱瓦红墙的禁宫,每一步都要拼尽全身气力,说服自己妥协。
袁玠……她又想到这个人。陛下昨日宣他进宫,该是同他商讨和亲的事吧?袁玠那样的人,一颗心挂在家国天下上,和亲的事,他定然是赞成的。
她苦笑一声,到底男人都是有大道理的,什么体统、格局,都是他们的,谁又来管自己这些小儿女心思呢?更何况皇帝的女人本就算不得女人,只不过是一只华美的提线木偶罢了。
可是……袁玠到底同他私聊了些什么?陛下竟然会暗自神伤……她了解陛下,他心有乾坤,绝不会为了一个和亲公主而闷闷不乐。更何况,说起来也就是多娶一个女人罢了,何故脸色不好?若是和亲的事,也就是国事,无需刻意遣退宫人,御前从来没这规矩……难道又是关于安惟翎的事?
自己因为西夏公主的事暗自伤心,以陛下的心思和手段,定然是知晓的,他却始终没来看她,没给过她一句安慰的话,甚至特意借着宫人的口敲打她。
冷酷之极。
可若今日伤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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