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又温存一阵过后,安惟翎将之前从王钊那处抢来的《五代诗集》留给袁玠慢慢研究,神清气爽地赶去了武馆。
武馆后院一处厢房,张存福和卫渡津盘腿对坐,正拿着一副叶子牌你来我往,柳如眉和阿金被麻绳捆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张存福,你个牌鬼,把卫渡津都带坏了。”安惟翎叹着气走进屋。
二人吓得立马起身,安惟翎不等他们朝自己行礼,径直走到柳如眉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
柳如眉见她进来,美眸里流露出诧异,安惟翎伸手朝她一指,“给她二人松绑。”
卫渡津得令上前,解开二人身上的绳子,又点了几处大穴。
张存福在安惟翎背后悄悄把叶子牌收了起来。
安惟翎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道,“柳如眉,你和回鹘拓延部什么关系?”
柳如眉双眸大睁,“你到底是谁?!”
张存福人模狗样地上前斥责,“少你呀我呀的,这是安大将军!”
柳如眉微微张大了嘴,“你竟然是安将军……”她恍然瞪向安惟翎,“你之前刻意接近奴,是为了打探王钊大人的事……他……根本不是你二舅姥爷!”
张存福唬得抖了抖络腮胡子,卫渡津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王钊那厮给我们安将军当孙子都不配!还二舅姥爷!他也不照照镜——”
“行了。”安惟翎抬手制止,“二舅姥爷是我说的。”
柳如眉闭上双目,“安将军,王郎的事,奴一个字不会多说。”
“你倒是一片痴情,可你的王郎早就将你家底向我抖落过了,你母亲是回鹘人,你在给回鹘人递消息,这是他告诉我的。”
柳如眉唰地睁眼,“不可能!王郎不会这样!”
“蠢极。”安惟翎摇头,“你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什么分量?我只不过拿他夫人胁迫了两句,他立马就把你卖了。”
阿金突然大声开口,“无耻!”
柳如眉不言,模糊了双眼,安惟翎看着她继续道,“又来,总是哭哭啼啼的,你也不想想,王夫人和他门当户对,琴瑟和鸣,他们成婚一共多少年?养育了几个孩子?王夫人的娘家给过他多少助力?你又是个什么身份?你给他带来了什么好处?他为何要保你而不是自己夫人?”
柳如眉眼泪吧嗒落在地上,“他说过会对奴很好……”
安惟翎嗤了一声,“说说罢了。”
柳如眉倔强地摇头,“他说过不爱他夫人……”
安惟翎叹了一声,“愚不可及。”
阿金忍不住大吼,“你就不能委婉点?!”
安惟翎摇头,“谁说他非要爱他夫人?他喜欢你年轻貌美,贪图王夫人家世荣华。你空有一张皮囊,没有脑子,总有色衰爱弛的时候,王夫人给他的助力却不会随时间消失。”
她仍旧哭着摇头,“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你对他没什么价值,他舍弃你,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呀,未免将情爱看得太重,王钊这番卷入风波,性命都难保,还来管你这种只会谈情说爱的累赘么?”
柳如眉身子颤抖,双手捂住眼睛啜泣不止,阿金抱住她,“你别再说了!”
安惟翎靠在椅背上,“若真那么在意情情爱爱的,只管使手段将他从夫人那里抢过来就是。再者,若你这个人值钱,有利用价值,他自然会天涯海角追着你跑。一无所有,还妄想将情爱当做灵药不成?”
柳如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无所有……”
阿金愤怒地瞪着安惟翎,“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来好心劝人回头。”安惟翎看着她懒洋洋一笑,“你虽然替回鹘人递过消息,可也不完全算是细作,倘若及时抽身,我姑且能保你一命。”她顿了顿,“王钊的死活你不能左右,可你自己的性命你总在乎吧?再不济,阿金的性命你总在乎吧?”
柳如眉一愣,阿金神色有些复杂,“你什么意思?”
“王钊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阿金做错了什么,要为你的痴情负责?你害了自己就算了,连阿金也要一并害了么?”
柳如眉抽噎一阵,哑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阿金愕然看向她,失口道,“姐姐……”
安惟翎皱眉,“阿金是你什么人?”
柳如眉抬袖擦擦眼睛,“她是奴同父异母的妹妹,父亲临终前将她交由奴照料,奴带她回了回鹘,后来被族人卖到这里的教坊司,给他们传递消息,阿金随着一起来的。”
“他们用什么威胁你帮着递消息?”
柳如眉似乎有些悲愤,“用母亲的性命。他们扣下了母亲,将奴卖过来做舞姬,每月初三,京城会有人专门送消息到奴这里,随即又会有人从奴这儿将消息带回族里。”
“王钊说要将你送回族里,他竟不知你是被族人卖过来的?”
“王郎说的是奴的舅家,不在拓延部,舅舅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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