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斜倚在黑漆万字不断头的三围罗汉床上。
她看着念桃忙进忙出,把一盘盘精致的糕点,端到面前的这个小炕桌上,心里不由乐开了花。
自从张管家喝完第一副药方的四剂药后,这叶府对自己是越来越上心了。
送来的吃食一天比一天精心不说,连每日的点心也是变着花样。
再加上念桃伺候的用心,向小园在叶府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是乐不思蜀美滋滋。
向小园跟前的小炕桌上,摆着一碟桂花牛乳栗粉糕、一碟翠玉豆糕、一碟螃蟹小饺儿和一碗红枣雪蛤汤。
这道桂花牛乳栗粉糕,是先将栗子蒸熟去壳,细细磨成粉,粉中加入桂花、冰糖和牛乳拌匀。
再用银质的桂花模具,将栗粉一个个压制紧实。
所以这道栗粉糕不仅看起来小巧可爱,吃起来还满口桂香,清甜爽口。
向小园吃的是不亦乐乎,不住口的夸赞。
今日便是八月十五了,但看这叶府下人们一个个神情恹恹的,丝毫没有将要过中秋节的喜悦之情。
向小园一边儿吃点心,一边儿思考着,一会儿要不要去逛逛金陵城,中秋节城里肯定又热闹又好玩。
只可惜自己囊中羞涩,还不能带柱子去秦淮河涨见识。
正天南海北的胡思乱想着,念桃突然进来说谢夫人有请。
向小园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要见谢夫人,便不由略微有些紧张。
忙让念桃帮她打水净了面,又重新梳了个头。
跟着念桃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向小园来到了叶府正房。只见屋内上首,紫檀独板围子的玫瑰椅上,坐着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的美妇人。
这名妇人身着玫瑰紫遍地金的妆花褙子,下穿墨绿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马面裙,挽着元宝髻,头上簪着一支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耳朵上戴着赤金嵌红宝石芍药花的耳坠。
她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美,妆容精致,只是难掩眼中深深的疲惫之色,还隐隐有些愧疚之感。
谢夫人闺名唤诗禾,已三十有八,但因保养得宜,瞧着不过才二十七八的模样。
向小园见到上首坐着的美妇人,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叶府的女主人了,便行了一礼道:“不知夫人唤小园有何吩咐?”
谢夫人闻言忙站了起来,她看着眼前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虽荆钗布裙,也难掩姿容清丽,黑葡萄样的鹿眼又显得娇俏可爱,日后必定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但谢夫人又略微有些踟蹰,这嫩央央俏生生的小美人,真的能解夫君所中之毒么?
想了想今日张管家回事时,说他不过才喝了五六剂药,困扰自己十几年的顽疾,便已有大好的迹象。
谢夫人稳了稳心神,扶住向小园后笑道:“请小园姑娘来,是想让姑娘替外子瞧瞧,现如今病情究竟是如何。外子卧床三月有余,我实在是忧心如焚。”
向小园对谢夫人的印象很好,只觉得她美丽又亲切,于是听后不由笑吟吟的答道:“好呀,之前从旁人口中得知,我便已对叶盟主的病情有所推测,但不见到盟主本人,还是不敢妄下推论。”
向小园看到躺在床上的叶盟主,见其脸色相较于常人略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缓,只眉头间有些微蹙。
翻开他的双眼,能瞧见他眼白中各有一颗黑色小点。
再号他的脉象沉而无力,舌苔又呈暗紫色,口中有股微弱的牡丹花香,向小园心中便已暗暗有了计较。
转过身来,看到不知何时叶世亭与江睿也已站在背后,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丫鬟仆妇,向小园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叶世亭见状后遣退下人,又亲自关好房门后道:“向姑娘但说无妨。”
向小园当下也不再隐瞒,“叶盟主这是中毒了。”
叶世亭闻言后大惊:“谁敢给父亲下毒?家父那日吃过的饭食,我都已命人查验了一番,并无丝毫异样。”
向小园蹙着眉头思考道:“这‘烟笼红玉染’不仅无色,还只微微带着些牡丹香气,寻常人根本验不出来。”
“而且它对没有内功的人来说也无毒,只对武功高强者效用强烈,但却不会致人于死命,只是让人长眠。”
江睿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向小园,“向姑娘所说之毒,我等闻所未闻,不知姑娘可有方法能解此毒?”
“解倒是能解,但是其中一味药引子,算是可遇而不可求,不知世上能否寻到。”
“敢问向姑娘是何药引?”叶世亭不由急道。
向小园想了想后说道:“这烟笼红玉染,是从一种名为‘枯枝牡丹’的花蕊之中,提取出来的毒,但枯枝牡丹的花瓣可解其毒。”
“只是这‘枯枝牡丹’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传说其三十年方才开一次花,所以极其难得。”向小园皱着小眉头苦恼道。
谢夫人此时脸色微白,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问道:“向姑娘所说的‘枯枝牡丹’,不知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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