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他,立即明白过来,他这是犯老毛病了,嫌弃书看起来有点脏。
相处这些天,她还算有些了解殷衡的,他不喜欢碰别人碰过的东西,要不是因为有钱可以任性,他这矫情的毛病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来。
“不要嫌弃啊,殷衡,只不过放太久了有点积尘,这本书可是宋代的名家私底下的画作,画风细腻,艳而不俗,而且花样百……咳咳,总之,看完以后的男人们都说受益无穷,那个……你记得没人的时候看啊。”
慕容蓁说完,也不管殷衡作何反应,直接把书飘到陈列腕表的玻璃橱柜上放好,转眼间,自己就从原地消失了。
她这个时候哪里知道,这个时代,比起避火图更露骨更香|艳的东西多了去了,这种曾经让人羞耻偷偷收集的书,在现代完全就是小儿科,只不过,她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为了避免殷衡尴尬,她还非常善解人意地地回了佛珠世界。
殷衡矗立在原地,看着被扔在玻璃橱柜上的古书,脑海里浮现慕容蓁一副赶快把他送走的神情,漆黑凛冽的眼睛眯了眯。
总觉得把这只女鬼留在家里,她应该也不会安分。
……
佛珠里面还是那副老样子,灰蒙蒙的天,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活物都不可以进来,植物无法生长,只有西燕皇宫一起焚烧掉的花园,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不会生长,不会凋谢,千年如一日。
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城,和她一样,没有生命地“活”着。
慕容蓁回到空间里的藏书阁中,整理好笔墨纸砚,准备趁殷衡今天不在家的时候,把他书房里的书都抄录一份下来,留着以后慢慢看。
谁知道将来佛珠流传到什么地方呢?
也许是人迹罕至的荒漠,也许是战争后的废墟,也许是被人遗弃的老房子……到时候见不到人,就用这些书来消遣时间好了。
于别人而言,时间是宝贵的,可对于一只拥有漫长岁月的的鬼魂而言,时间却是最廉价的东西,需要她费尽心思消磨……
才翻出一只狼毫和几张雪白细腻的宣纸,公主的动作就缓下来,唉,也不知道空间外面的殷衡走了没,有没有好好看她送的东西。
没有殷衡在身边,竟然有一丢丢的无聊呢。
可是慕容蓁心里很明白,不能太依赖任何人,不管是殷衡还是其他人,都不过是她亘古岁月中的一瞬,总归有永远离开的一天,为了送走他们的时候,不会太过难过痛苦,从一开始,这份依赖,就要适可而止。
此时此刻,被慕容蓁念叨的殷衡正坐在开往机场的车上。
加长型的黑色轿车,内部空间显得更大,司机一言不发地认真开车,陆锦然坐在副驾驶上,简短地汇报这两天的行程安排,说完,温和的声音带着问询:“先生,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等了几秒钟,没有等到发现没有回音,陆锦然抬眸,看向中央后视镜。
坐在后座上的男人正靠着沙发闭目养神,镜片后的双眸微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徐徐睁开了漆黑的眸子。
“那本书翻译好了吗?”
话题转变得太过突然,以致于陆锦然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从里瑟顿庄园带回来的那本古籍。
应该是殷家的那位先辈留下来的东西,奇怪的是,清代中晚期已经不再书写篆文了,上面的字体却全是篆文。
要知道,篆文的书写方式多变,曲折随意,更像是象形文字,平常人很难辨认。
因为尚且不清楚书上是否记载着殷家的秘密,殷衡将那本书上的文字顺序全部打乱,重新排列,然后又复印出五份,分别派人送去给几个专业人士翻译。
“大部分都已经翻译完了,不过,有部分文字很奇怪,听李老先生说,他们翻遍了古籍和档案也没有找出相似的文字,所以,现在又开始从甲骨文拓本中寻找对比。”陆锦然如实地汇报。
殷衡的目光此刻正好看着挡风玻璃窗外,这次罗钰受伤严重,短期内无法刻制新的符文,金丝眼镜边框上阴刻的符文,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彻底失效了。
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飘荡着一道幽魂,和鲜艳明丽的慕容蓁不同,那抹幽魂是一团晦暗的光影,形状扭曲,没有四肢没有五官,分不清男女。
幽魂似乎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只是漫无目的地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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