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不太明亮的壁灯,隐约映照出房间的大致模样,远远地,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靠着沙发,似乎正在看墙上的黑白投影。
昏暗中,优雅的剪影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是一座隐没在夜色里冷峻神秘的雕像,威严沉稳,与整个昏暗安静的世界融为一体。
因为角度的关系,乍一眼看去,陆锦然也没有看清投影的内容,隐约像是上世纪古老的默片又像是黑白照片?
陆锦然有些惊讶,先生平时还看这些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投影画面消失了,头顶的大灯忽然亮起来,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恍如白昼,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沙发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视线看向门口的方向。
明亮的灯光下,完全映照出男人的模样,那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五官清隽而冷厉,棱角分明又俊美,穿着一身漆黑笔挺的西装,干净优雅,威严沉静。
金丝眼镜冰冷的镜片下,一双黑眸幽深凛冽,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便让人感到莫大的压力,似乎这样自上而下地俯视他都是对他的亵渎。
“先生。”陆锦然和罗铭敛眸,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坐。”
铺的地毯很厚实,皮鞋踏在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两人进门一左一右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向散漫不羁的罗铭也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
等坐下来,陆锦然就把木匣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将木匣子打开,往前缓缓推了推,温声开口:“先生,这是您要的那串佛珠。”
男人眸色清冷,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木匣子上,不疾不徐地戴上手套,“东西验过了么?”
陆锦然:“拍下来的时候已经检验过了,如您所说,无法用刀在表面留下划痕,也无法用火烤焦。”
一串木质的佛珠竟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确有些邪性,一旁的罗铭诧异地挑眉,他还不知道这串佛珠这么神奇。
难怪能保存一千七百多年。
陆锦然又道:“这串佛珠最后流落到了一个港商手中,三十年前,他旅居加利福利亚,从一个华裔收藏家那里拍了下来,在这之前,佛珠的下落并不清楚。”
殷衡已经拿起佛珠手串,在手中把玩端详,目光清明而锐利,即使隔着薄薄的手套也能感觉到入手触感幽凉。
据说西燕佛珠冬时触之生暖,夏时触之生凉,现在是夏天,佛珠一片清凉,隐隐还弥散出一种若有似无的幽香。
每一颗木珠上面都有天然的莲纹,栩栩如生,旋转瘿子纹和黑白照片上的那串佛珠丝毫不差。
看来是真的了……
殷衡漆黑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丝嘲讽,他们殷家的传家宝,竟然是一串寓意着悲悯之心的佛珠。
端详了一会儿,他将佛珠手串重新放回木匣中,吩咐道,“把它放在书房里。”
陆锦然颔首,应了一声是,捧起木匣子。
按理,不佩戴的佛珠应该呈放在佛像前,焚香供奉,可惜,殷衡不信佛,没有拜佛像的习惯,更不要说供奉这些东西了。
等陆锦然走了之后,房间恢复了安静,罗铭看了一眼男人,硬着头皮,斟酌地开口问:“先生,您叫我来是有别的事情吧?”
看情况,先生的病并不严重,通常不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这个男人是不会浪费时间看医生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找他其实是为了其他事。
果然,下一刻男人摘下手套,抬起黑眸,沉静的视线看过来,“罗钰最近去了哪里?”
“我哥?”罗铭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是问自家大哥。
难道他哥又双叒叕放先生鸽子了?
罗铭不由自主地为他哥捏了一把汗,缓缓开口,“您也知道,他经常到处考察,听说最近发现了一座西汉时期的古墓,正在进行抢救性挖掘,恐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也已经有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大概是早有所料,男人漆黑的眼底没有露出一点惊讶,言简意赅,“具体地址?”
“好像是去了陕省,因为工作性质保密,他走的时候没和任何人透露具体地址……”
罗铭顿了一下,等等,先生为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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