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源纯叹道:“她太小了……我很担心她。”
柱间欲言又止,很想说你俩年纪差不多。
“那你最好不要再跟她有往来了,”扉间理智得近乎冷酷,“她一旦出事,会牵连到你。”
觉察到氛围隐隐变得不对劲儿,水户、瓦间和板间连瓜子都不敢嗑了。
“哎呀,扉间,大过年的不要那么严肃嘛。”柱间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试图活跃气氛,“小姑娘交朋友而已——”
“不是这样的。”源纯和扉间异口同声道。
柱间茫然地眨眨眼睛,他看看扉间,又看看源纯,人被问号淹没。
我帮你说话,但你实际上跟他是一拨的?
源纯笑了笑,低下头,目光落在掌心里,“贵族们是不讲道理的,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迁怒,顺手把跟小暮有联系的我也处理了。”
停顿片刻,源纯继续轻声道:“以及在处理我的时候,会不会对千手家下手。”
本来千手家圈地种田,收留难民,就已经犯了贵族的忌讳,只是那帮老爷们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或者说懒得搭理低贱的忍者,并不想知道忍者们在偷偷摸摸搞什么东西。贵族打心底认为忍者就不能成事,否则这帮握移山填海之力的怪物们早就咸鱼翻身了,哪儿至于现在还活得朝不保夕。
听完源纯的话,柱间沉默了。他平时是大大咧咧,看起来有些傻乎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傻。
我知道,柱间想,我们不是孑然一身,还要顾及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小纯和公主有什么错,我……我和斑,又有什么错?
两个人明明志趣相投,互为知己,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交朋友,如果硬要继续,就会有互相害死对方的危险。
这真的太荒诞了。
再一次的,柱间坚定了以后要建立一个和平的村子、让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信念。
“大过年的,不要哭丧着脸嘛。”源纯站起身,走到柱间身旁蹲下来,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脸颊,“来,柱间哥哥,笑一个。”
柱间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对不起……”
源纯乐了,“你为什么要道歉啊?”
“因为……”柱间轻轻摸了摸源纯的脑袋,“我们成了你的负担。”
冠以千手的姓氏,让你不能跟另外的亲人光明正大地相认,每次去见斑只能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冠以千手的姓氏,让你即使有写轮眼也不能用,战斗力被硬生生削掉了一半;
冠以千手的姓氏,让你连喜欢的朋友都不能联系,必须要跟她划清界限。
森之千手,忍界豪族,听起来那么厉害,多少人都羡慕千手家的人,可换个角度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源纯微微一愣,仰起头望向柱间。
夕阳的余晖彻底消散,夜色降临,没点灯的院子里一片漆黑。
即使几人坐的距离不算远,此刻也很难看清彼此的表情。
源纯的眼底闪过一抹流淌的深红,三勾玉悄悄冒出来,视野逐渐变得异常清晰。
她看清了柱间的脸。
十四岁的少年脸颊轮廓尚显稚嫩,眼神已经比许多成年人都还要坚定了。
只是这坚定里,藏着一点深深的难过。
“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会这样想,”源纯笑了起来,笑容温柔,“如果姨父没把我带回来,我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哪儿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别人怎么想,源纯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就那么大,塞不进去多少东西,平时也冷冰冰的不太好捂热。
中也小天使照顾她,想送她远离黑暗,去更安全更美好的世界,她领情了,把中也捏成背着小帽子当壳的蛞蝓形象,悄悄藏在心里;
佛间爸爸在危险关头救了她,无视反对意见将她带回家认真抚养,对她比亲儿子还好,怕她伤心难过,示意她藏好别对宇智波出手,她领情了,把佛间捏成脑袋上围着白毛巾的Q版淳朴老农民形象,妥善地放在心里;
柱间和扉间陪她慢慢长大,陪她玩,陪她训练,陪她做任务,他们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她也把他们装在心里了;
还有一直暗暗学习怎样给妹妹当哥哥的斑,追在姐姐身后像两条小尾巴的板间和瓦间,对她盲目崇拜的芥川兄妹,年纪轻轻却莫名有保父气质、顺手把她当孩子一起照顾的织田作……
森鸥外……哼,虽然他总不当人,还阴险狡诈地给她下套,但港黑毕竟是她来到异世界的第一处落脚点,她也从森鸥外身上学了不少东西,勉强在心里给他留个位置吧;
至于某个绷带浪费装置……啊他真的好烦!但又不能放着不管,万一哪天死了怎么办?
源纯摸了摸胸口,感觉心脏微微鼓胀,像装了罐剧烈摇晃后“砰”地炸开的柠檬可乐。无数细密的气泡咕嘟咕嘟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伴随着微酸又甜的气息,很快蔓延得到处都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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