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颤动。
五条悟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额头。
她被抵在书架上,她那一整排墙的书架。从上往下,第一排是宗教哲学,第二排是历史教育,第三排是外国小说,第四排是日本小说,第五排是她小时候的儿童读物。她的背正好撞在那两排小说上,日本、华夏、苏俄、美国、英国、法国以及其他国家的书籍,她能够准确摸索出这一本是《卡拉马佐夫兄弟(下)》,这一本是《巴黎圣母院》。精装书坚硬的书壳一直猛烈敲击顶撞她细巧的肩胛骨,岁岁无能为力,当她面朝那些图书时她才勉强踮起脚尖伸手去够位于上面的书籍,而她的手抓著书架迟迟不放显然并没有读书的心情。
一本书被一声响雷吓到掉下来砸中她的脑袋,岁岁低吟一声被砸哭了,五条悟让她坐在桌子上擦掉她的眼泪。
书桌上有电脑,有笔,有做手工用的美工刀。美工刀好危险,锋利的白刃泛着冷光,一不小心就会割破腿肉。太危险的东西会弄伤她,还是笔安全,笔是用来写字的,五条悟在方便书写的地方洋洋洒洒签上自己的大名,签完之后才知道笔早就没水了,她还是白白净净的人。那就只好另作他用。
“让我抱一会。”五条悟这般说道,抱着岁岁坐在电脑椅上和她接了许多次吻。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仿佛在无声控诉他把她欺负惨了。
“还有力气吗?换你来。”
岁岁说不要,五条悟已经握住了她轻盈的细腰。太累了,她一点也不主动不配合,干脆让她坐椅子上。但是岁岁脆弱得像水,支离破碎地流到了地毯上。
岁岁的房间里有两块地毯,一块是在床脚下,一块在屋子中央。卧室中间的那块是羊毛地毯,没什么花纹,很单调或者说很简洁的一块地毯铺在那里,手感好有弹性很柔软,蹭在上面不会伤到岁岁的膝盖。她往前扑倒的时候碰到了之前掉下来的书,是向田邦子的《隔壁的女人》,她记起里面有一段女主偷听隔壁房间摇晃时自.渎的剧情,隔壁的女人在和情人约会,那个男人将上野到谷川的站台名一一报了出来。
上野、尾久、赤羽、浦和、大宫、宫原、上尾、桶川、北本、鸿巢、吹上。
岁岁也在心里数着这些站点,行田、熊谷、笼原……
她的眼前浮现了谷川,她明明没有爬过这座山却亲眼看见了它,她汗流浃背又一次登上了山顶。
总算可以休息了,结束在那块床脚铺着的粉红魔法阵地毯上。五条悟下楼接了水回来,两个人都需要补充水分,他用嘴巴渡给岁岁,岁岁别过脸嫌弃他。
拿了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他们是从晚上七八点开始的,而他们精力旺盛,身强体壮,只中场休息了不到三分钟,五条悟又忍不住亲她。
岁岁企图逃跑,半路上被抓回来开始骂骂咧咧,五条悟说看来你很有精力嘛,二话不说抬起了她的腿。
岁岁怕了他,岁岁钻进衣柜里不出来。五条悟强硬地打开橱门问,你喜欢窄小的地方?
衣柜分两个部分,左边放被褥,右边放衣服。岁岁手指无力地抓在一条丝滑的裙子上,五条悟舔舔唇,拿出一件她以前的制服。
岁岁穿着一件红蕾丝洋裙趴在冰凉的窗户上,暴雨敲打着窗户犹如敲打在她的脸上,她口中急促呼出的热气晕在玻璃上,一阵一阵浓得散不开。
等到一两个小时后,雨彻底停了,五条悟打开窗户说:“你看外面。”
岁岁却说:“不要,我会生病。”
她拗不过他,手掌下是湿乎乎的窗台。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好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五条悟不会让她掉下去,但无法保证她不生病。等到第二天,岁岁躺在床上真实的发烧了。
第74章
近四十度的高烧,岁岁热得像这个日光满盈的夏天。
清晨时五条悟把房间收拾干净后离开,在他自己的床上睡到中午,起床时和从楼梯上迎面走来的夏油杰打了照面。
“正想叫你们吃午饭。”夏油杰说,“我去叫岁岁起床。”
“啊她大概……”
没等五条悟说完,夏油杰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她大概一时半会还起不来。
五条悟看见他站在岁岁门口敲门,只好下楼刷牙去。
夏油杰敲了敲门后走进去,刚一进去他便注意到了她房间里的异样。不是气味,但这一点也很怪异,昨夜大雨为什么她的窗户全部打开。不是垃圾桶,虽然一夜之间里面确实多出来了许多用过的纸巾。是她的床单变了样子,从白色细长条纹样式换成了红樱桃碎花。但这些都不重要,他注意到她呼吸急促,脸颊滚烫,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夏油杰搂着岁岁贴上她的额头,他被她的高热惊到,马上下楼通知五条悟。
“岁岁发烧了。”他翻找出消过毒的体温计再去洗漱间打湿一块白毛巾,对还在挠着脖子刷牙的五条悟说,“天已经放晴了,你待会出去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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