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
三年多未,秦述那张娃娃脸上的肉少了点,但他的气质没怎么变,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样,桃花眼弯成月牙,笑嘻嘻眯眯眼,透着股邪气。
秦述笑道:“路过这里,看到你家开着灯,想是你回来了。”
他环视了一圈:“不过走进来差点不认识了,你怎么把家里房子都拆了?”
“给他做个窝,顺便——“云支蹲身将小小竹抱了起来,挠着他的下巴,说,“遇到一位故人,兑现一个诺言。”
秦述摩挲着下颌,饶有兴致:“有故事啊。”他拎起手中的袋子,“正好我有酒。”
云支笑:“是啊,过去的故事。”
“小云同学,你笑得真难看。”秦述注视她片刻,说,“算了,不说故事了,我们来喝酒吧。”
云支耸耸肩,抱着小小竹席地坐下,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秦述坐过来,说:“你真的能喝酒吗?看你脸色白的,受了内伤吧?”
“你看错了,我天生皮肤白。”秦述也不嫌弃地上脏,直接坐下,从袋子拿出一瓶酒,拔出瓶塞,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说,“你看到我好像不太惊讶。”
云支皱眉看他,最终她还是没阻止他喝酒。
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与他碰下了杯,举起来正要喝,腿上的熊猫幼崽却忽然按住她的手。
云支愣了一下,低头揉揉小小竹,嘴上回答秦述说:“下午衣酒接收了一批伤员,没有队徽,我就猜是你的人。”
她抬头:“任务不顺利吗?”
那么多战友重伤,所以他来这里借酒浇愁。
秦述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他仰头喝了口酒,眼神怔忡地望着远处天空,也不知在看什么。
“衣酒啊……”他出神说,“她还好吗?”
“不好。”云支说。
秦述沉默。
云支说:“你看,就算我这样说,你也做不了什么,而如果我对你说‘她很好’,能给你心理安慰的话——”她看着他,“我也是不会说的。”
秦述微微苦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支说:“你的那些手下……”
“都能好起来的,只是可能会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过这也都能治好。”
虽然他说着这样的话,眼中神色却异常沉重,云支了然,问他:“靠删除他们那段记忆来治疗吗?”
秦述沉默片刻,说:“这要看他们,愿意删除的删除,不愿意的也不强制,不过那样他们会幸苦些。”
秦述又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按理说人喝了酒,酒上脸后,脸会发红,但秦述的脸却比刚才更白了,隐隐透着层灰色。
云支按住他还想继续倒酒的手,说:“别喝了,帮我一起种竹子吧。”
秦述说:“小云同学,你这是在使唤伤员。”
云支说:“伤员不会喝酒。”
“好吧好吧。”秦述拍拍手站起来,“我帮你种。”
云支跟他讲注意事项。
两人开始一起栽竹子。
要是以前,栽片竹林对秦述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他现在明显带着很重的内伤,没一会儿,他便无暇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手上机械地完成着刨土填土的动作,直到精疲力尽。
他翻身躺在地上,过了很久,他才休息好,站起来,说:“云支。”
云支知晓他要说正事了,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他。
秦述眯眯眼睁了开来,变成上挑的桃花状,他说:“时机到了。”
第18章
清晨,人造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升越高,天光大亮。
巨大的落地窗后,智能窗帘由薄纱变厚,阻隔住越来越亮的日光,只透进去隐隐约约的一点光线,将房间维持在一个昏暗的、适宜睡眠的亮度。
床上,被子里有什么东西拱了拱,钻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幼崽。
女孩子轻缓的呼吸落在耳边,幼崽头顶上两只小小的耳朵抖了一下。
她玉白的脸颊近在咫尺。
幼崽呼吸停了一瞬,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有点别扭地往后退。
然而软绵绵的床无法着力,他第二条后腿刚刚抬起,身体重心不稳,啪叽一下倒了下去,四肢摊开,呈大字型——哦,不对,熊猫有尾巴,应该是木字型。
盛青君:“……”
盛青君爬起来,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按后腿、前腿、后腿、前腿的顺序,小心地、缓慢地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
然后他抬头,重新看向云支。
她睡觉姿势并不像军人那般板正,而是侧躺着,身体蜷曲,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其实不止睡觉,她大多数时候都不太像个军人,她总是懒懒散散,能躺着就绝不坐,能坐就绝不站,坐的时候喜欢靠在椅背或撑着脑袋,站的时候也歪歪斜斜完全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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